邬吉:“它前前后后可是伤了十多人呐,大人!”
一直不曾开口的幽九魈突然道:“难道你们就没伤它吗?”
邬吉一惊,转头去看幽九魈,方才的情形,他一直没能注意到跟着无双一起来的幽九魈,如今一看,才发现这人长得当真是令人惊艳,就是那双眼睛,乌黑乌黑,盯着人看的时候,没来由让人觉得心里发憷。
邬吉咽了口口水,见他穿的并非仆人的衣服,猜不透他是谁,斟酌道:“这、这位大人,此话何意啊?无仪侯的马,下官们哪儿敢伤它?”
幽九魈笑的一脸讽刺:“是吗?”
邬吉:“当、当然!不信您只管检查它身体上可曾有半点伤!”
幽九魈看着邬吉,看的邬吉莫名觉得一阵心虚,眼神闪躲,幽九魈才收回视线,不理他也不答话。
邬吉见此,只觉得幽九魈方才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证据,心中得意,转头对无双道:“大人,下官敢用信命向您担保,下官和马仆们绝不曾伤害过它一丝一毫!马仆们虽然是仆人,却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今日若不是大人及时赶到,怕是咱们今日都要小命不保了,大人,下官不是惜命,而是替您的安慰担忧啊,若是将来这马儿发起了疯,连您都敢伤,到那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啊!所以大人,依下官之见,为了您的安全,您不如今日就将它——”
邬吉话没说完,无双一脸愤愤道:“我现在就将它赶出城,将它赶的远远地,永远都不许它再回来!走,跟我走!”
无双说罢,拽着美丽的马头就把它往外拖,那副样子,当真是气急了。
美丽自然是不肯走,蹄子跟钉在地上似的,不肯挪动半步,无双拉它,它冲着无双哀叫不断,悲鸣不止。
无双却是铁了心不为所动,使出吃奶的力气,手臂圈着马脖子使劲往外拖:“走,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我不要你了,你这匹破马!”
邬吉上前:“大人,您这样怕是不行,要不然还是让下官来吧,下官手下人多,必然能将它拖走。”
“不用!”无双气急败坏道,“今日本侯就是要亲自动手!”
无双连拉带拽,将美丽一路赶出了白城,美丽一路都在哀叫,似乎在跟无双求饶,无双铁石心长根本不为所动。
出了城门,见美丽还不肯走,一直站在那儿冲他叫嚷,无双还从地上捡起石头,往美丽身上扔。
“滚,快滚啊,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美丽见他当真对自己如此决绝,许是也彻底死了心,最终一甩马尾,朝远方绝尘而去。
*
回到自己房中,无双端起茶壶咕噜噜给自己灌了半壶凉水,茶壶往桌上用力一撂,那力道,差点儿没讲茶壶摔碎。
无双重重往凳子上一坐,咬牙吐出一句:“气死我了!这白城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幽九魈伸手替他擦下巴上的水渍,无双方才喝的太急了,嘴角流出不少,胸口都湿了。
无双转头对幽九魈道:“美丽才不是会无端端要人性命的马儿,一定是那个邬吉用什么手段伤害了美丽,可惜,美丽通灵性,能听懂我的话,我却不明白它的委屈,我真是……真不是一个好主人!”
看着自责不已的无双,幽九魈轻声安慰道:“无双,你是一个好主人,方才在马场,那些人说的有理有据,他们都在说美丽无端伤人,可你心里却依然相信它,还帮它脱离了苦海,无双,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双失落道,“那个邬吉一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之人,今日美丽差点伤了它,他便一心想让我严惩美丽,我担心把美丽继续留在那儿,事后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美,所以我绝不能再把美丽留在那儿,思来想去,白城里怕是没一处是安全的,只能忍痛将它赶走,九魈,方才我还用石子丢了美丽,也不知道它痛不痛?它会不会从此不理我了?”
“不会的,”幽九魈把人抱过来,交颈想拥,在无双耳边低声道,“你也说了,美丽通灵性,它并非一般的马儿,必然知道你今日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它,终有一日,它一定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无双听幽九魈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就算它不会来,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它,等我彻底自由了,我就去把美丽给接回来!九魈,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
幽九魈轻笑:“好。”
这样一番交谈,无双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这才问起幽九魈:“对了,九魈,你刚才说那个邬吉做了伤害美丽的事情,可我看他的样子,美丽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可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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