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才看清,面前杨错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潮,而浅色眼眸却忽然深邃起来,定定凝望着她,似有隐秘欲-望在其中。他手掌上的热意,透过二人贴合的手,传入了她的掌心,似要将她血液都煮熟。赵常乐瞬间明白了,脸红的不像样子,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你……你……”她慌慌放下药膏,“剩下的你自己抹,我去看看药煮好了没!”说罢匆匆就跑了,连门都忘了关。赵常乐一路逃到院外,靠着墙,以手捂住自己红的发烫的脸,可又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方才是替杨错抹过的药的。仿佛透过指尖,她的脸蹭到了杨错裸露脊背上……她连忙将手甩开,觉得脸更红了,冲到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将自己的手指细细洗过,这才将脸上红晕压了下去。赵常乐走后不久,本地县令就来寻杨错。杨错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件纯棉中衣,盖住背上的伤,道,“衣冠不整,请恕失礼。”县令跪坐在床边席簟上,忙回,“哪里哪里,伤中形容有减,衣帽不整乃是正常,哪有失礼一说。”客套完毕,县令踟蹰片刻,显然是心中有事,却在犹豫怎么开口。杨错却看透了他心头所想,自己先开了口。“此次追捕我国逃犯,多亏贵国多加支持。尤其是您,若非您多加配合,这逃犯也不会轻易落网。”杨错朝县令拱手,“请受杨某一拜。”县令侧开身子,受了杨错半礼,“都是上大夫指挥有功。”杨错继续,“只是追捕逃犯的过程中,实在是对县令叨扰良多。那些因此事受伤的捕役,还有被毁的民宅,县令莫担忧,杨某都会如数赔偿。”他道,“我这就写一封信来,持我手信去任何大的钱庄,立时就可提现钱。”县令装模作样的推让一番,守在一边等杨错手书一封丝帛,看到杨错写下的金钱数目时,县令眼睛一亮——这个钱,比他心中想的数字还要多翻了一倍。杨错写完,县令立刻将帛书收入自己怀中,喜滋滋道,“多谢上大夫。”县令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杨错的,只是谈钱到底尴尬,所以一时没开口,没想到这位上大夫考虑周全。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县令忙道,“那个被烧毁的民宅,我派人已清理干净,只是里面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县令迟疑,“您看怎么处理?”写字时牵动后背伤处,杨错面色略显苍白,他忍不住蹙眉。那烧焦的尸体……公子息啊,怎么处理。杨错对县令道,“先让我想想。”县令点头,拱手退下了。屋中就只剩杨错一人,他端坐床上,将方才随手披的外衣解开,上身□□,杨错低头,醒来后第一次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左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烧伤,从小臂直延伸到肩上,杨错想起来,当时自己抱着赵常乐出火海时,有木头砸下来,他伸臂一挡。还有后背,皮被紧紧扯住一般的疼,他看不见,但能想见伤痕的丑陋。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杨错想,那个丑陋如怪物一般的姬错又回来了。杨错内心忽然有些忐忑,方才笑儿给他上药许久,好像……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他枯坐许久,仍没有等到赵常乐回来。干脆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就这样迈出了门。后背上的衣服沾在伤处,每走一步都是折磨。走出院外,杨错见有丫鬟路过,拦住便问,“可知熬药的地方在哪里?”他因身上有伤,恐衣服沾到伤口,所以衣襟略显松垮,往日都是端整肃严模样,此时却显出几分格外的风流之意。被他拦住的丫鬟看了一眼他雪一样的肤色,红着脸低下头去,指了一个方向。杨错颔首,“多谢。”然后离开。丫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有些痴了。被身旁另一个丫鬟一扯,这才回过神来,再去看时,高山之雪般的青年身影已经绕过回廊不见了。“你扯我干什么!”杨错不见了,红脸丫鬟有些闷闷。另一个丫鬟轻呸一声,“别看啦。那位上大夫有心上人呢。”“你是没见过,他看着他心上人的时候,眼神多专注,好像全世界只有一个女人似的。你啊犯痴也没用的,还是好好干活去!”拉着红脸丫头离开了。顺着丫鬟指的路,杨错来到隔壁院子,这院子被开辟出来做药庐,院子里晾着草药。杨错一眼就看到了赵常乐,她坐在廊下,此时正专心对着两个药炉。药似乎快煮好了,所以她揭开盖子,想要去看看药汁成色,结果扑面而来的蒸汽带着苦意,熏了她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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