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错忽然想起前世,山洞里那个满身是疮的姬错,也曾这样被中山公主照料过。屋里很安静,赵常乐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仿佛火海与死亡,都不曾存在过。这时杨错忽然开口,“不要难过。”脊背上,赵常乐的手指滞了滞。“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要难过。”有一颗泪,毫无征兆的滴了下来,落在杨错的背上。她不难过的,赵常乐想,她一点都不难过。你看她心心念念,都报仇了,她多幸运,都没有和仇人同归于尽,从火海里逃出来,竟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她有什么好难过的。赵常乐迅速以手背擦过眼泪,强笑道,“我没难过——”她的话没说完,杨错坐了起来,转过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他伸手,轻抚她的脊背,“没事了,都过去了……”像哄婴儿一样,他低声在她耳边,“都过去了。”被屠宫的仇恨过去了。公子息也过去了。所有的痛苦都过去了。在沉默中,他这样说。赵常乐觉得眼眶有些热,但很快闭上眼,将泪逼了回去。只为公子息流一滴眼泪就够了。其实她不是难过,也不是伤心。只是觉得空茫茫的,晦暗难说。赵常乐慢慢将自己的情绪缓了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杨错的上身是赤-裸的,而她自己方才,就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她瞬间脸红,一把推开杨错,杨错没提防,被她往后一推,脊背抵在墙上,背后的伤口被碰到,痛的他身体一缩,脸色顿时煞白。见杨错如此,赵常乐顿时又是慌乱,“你没事吧?”剧痛也就是那一波,等杨错忍过之后,就看到赵常乐满脸焦急、几乎欲哭出来的模样。于是刚到嘴边的无事,就被他咽了下去,他嘶了一声,很虚弱的样子,“好疼……”竟好像支撑不住自己,直接倒在了赵常乐身上。赵常乐欲扶住杨错,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扛不住他的重量,瞬间就被他正面压在床上。二人面庞近在咫尺,赵常乐能看到他黑鸦似的眼睫,他瞳孔非常浅,倒映出她的模样。眼里却有浅淡笑意。赵常乐瞬间脸红,伸手去推杨错,“你——你故意的!”“登徒子!”这称呼熟悉,杨错轻笑一声,不再逗她,撑起自己的身子。赵常乐如蒙大赦,从他身下缝隙里逃了出去,站在床边,忽然不敢看他赤-裸的上身。“我……我不给你抹药了,我叫药童来——”“还难过吗?”打断了赵常乐的话,杨错忽然问。赵常乐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晦涩的心情已经消失了。原来他是在安慰她吗。故意闹她,故意逗她,是希望她尽快从那种难以言说的晦涩心情里走出来。这个人……连安慰都是这样默不作声的。赵常乐摇了摇头,“没事了。”又嘟囔了一句,“算了,药膏都抹了一半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她瞪着杨错,“你好好趴着,不许乱动,我给你上药!”杨错笑,“好。”赵常乐在床畔坐下,又抠了一块膏药,在掌心轻轻揉搓化开,然后指尖蘸上一点,轻抹在他后背上。后背纵横交错,都是烫伤。被救出火场时,赵常乐被烟呛的失去了意识,但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落在一个稳定的怀抱里,周围是砸下来房梁与屋柱,而那个怀抱护着她,将所有伤害都挡住。她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开心和难过混杂在一起,令她嗓子一时有些涩。她想,她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人啊。经过死别,经过生离,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他身边。背上的伤一一被抹上药膏,脊背靠下,临近尾椎骨的地方也有一道烧伤,但被裤子边缘挡住。赵常乐没有多想,只是想着不能漏掉任何一处,于是伸手将他裤子往下拽了拽,谁知杨错身体一僵,忙转过身来,一把抓住赵常乐的手。“别乱动!”他声音忽然哑了起来。杨错觉得,被火灼烧的疼痛都不算折磨,被她上药才算折磨。她的手指划过他脊背,他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偏她什么都不知道,动作还那样轻柔,抹药的动作简直像是抚摸,竟然还去扯他的裤子!她到底懂不懂!忍着此时万不该产生的身体反应,杨错抓住赵常乐为非作歹的手,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先要受不住,作出什么真正的登徒子事情来。赵常乐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还有些呆愣,“你别乱动,药还没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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