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喝药么,之前在公子息身边时,不也是天天喝。只是不知为何,面对杨错,她天生似要作一下。但他此时如此严肃,反让她不好作了。赵常乐接过碗,皱紧眉,把药一口气灌了下去。从舌头沿着食道,一路苦到了胃里。苦到极点,让人忍不住想吐出来。是真的很难喝!赵常乐正苦得厉害,脑子里像有一千个小人齐声喊叫“好苦好苦”,来不及反应,手里的碗就被杨错接了回去,然后有手指在她唇边抹过,将唇角药渍擦净,还不罢休,伸手似是无意,轻揉了揉她的脸颊,像是夸小孩子一样,夸了一句,“嗯,笑儿把药喝完了,真棒。”赵常乐“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杨错也不恼,从一旁小碟上捻出一块蜜饯来,递给赵常乐。赵常乐正苦的厉害,当下也没多想,张嘴就将蜜饯衔进了嘴里,她的唇与他的手指短暂触碰,舌柔软湿润,一股麻意从指尖沿着胳膊向上蔓延,从脊梁窜到尾椎骨。杨错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各种不可言说的思绪。触电一般,他忙将手收回来。赵常乐没注意到杨错的异常,蜜饯入口,非常甘甜,压下了些许苦味。赵常乐吃着吃着,却忽然觉得不对。这是橘皮腌渍而成的蜜饯,并不常见,一般人也不爱吃,因橘皮就算被蜂蜜腌渍,却仍有一股淡淡的古怪味道,并不如杏、枣之类腌渍而成的蜜饯是纯粹的甜。但赵常乐很喜欢橘皮的味道,清冽,淡苦而泛甘。这一枚小小蜜饯,不过是个不值当注意的小细节,但表露出来内涵却让赵常乐忍不住开始深思。这说明自己不仅以前认识他,而且是真的与他非常非常熟识,熟识到超越普通朋友的地步。或许杨错说的是对的,她与他曾经……有过一段感情。赵常乐忽然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人。杨错好容易将手指上残留的温软感触压了下去,就见赵常乐认真的盯着他瞧。杨错不解,“怎么了?还苦么?”将碟子端过来,“再吃些?”赵常乐接过小碟子,捧在怀里,却不吃,只是问杨错,“我与你是如何认识的?”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照实回答,可以追溯到杨错十五岁、赵常乐十二岁那年,赵王宫初冬的湖泊上,从小定亲的男女第一次见面,湖上泛舟。但杨错的思绪却飘了很远,飘到自己的上一世去。姬错第一次与中山公主见面,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难以言说的过去,面对着一张白纸的赵常乐,忽然之间,杨错就有了倾诉的欲望。“你想知道?”赵常乐自然点头,“当然。”只要是跟她过去有关的事情,她都想知道。“嗯,事情说来其实也挺简单。”杨错一边回忆,一边讲述,“有一年你在山林打猎,却丢失方向,独自一人徘徊,及至天黑,猛兽出没,你险些被猛兽所伤,我那时也在山林中,便杀了猛兽,顺手救了你。”那时姬错第一次刺杀赵王未果,被全国通缉,为逃避追捕,吞炭漆身,面貌丑陋,躲在山林中养伤。骄纵少女驰马山林,笑声洒了一路。姬错在暗中看着少女,想,她怎么会这么快活,好像这辈子没有遇到过苦难似的。所以少女落单遇难时,下意识的,姬错就出手救了她。彼时他并不知他救下的人,原来是他心心念念要杀的赵王的女儿。姬错本就身上带伤,又在猛兽口中救下赵常乐,伤上加伤,一时竟脱了力,半天站不起来。姬错面貌丑陋,而赵常乐皎皎如月。他以为她会嫌恶的直接走开,谁知她看着他疤痕遍布的脸,犹豫了片刻,竟走了过来,将他搀扶起来。“你伤的厉害吗?”这是她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夜间山洞里,火堆点起,少女面容明媚,跪在他身侧,伸手欲揭开他背上的衣服,给他上药。姬错吞炭过后,不可发声,只能像哑巴一样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意思是拒绝。他浑身上下皆涂过生漆,生漆抹在皮肤上,会让皮肤溃烂生疮,恶臭至极,就连他自己,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但赵常乐却非常坚持,强行将他背上衣服扯开,然后便愣住了。姬错背过身,听到身后半晌没有动静,想,她被他吓到了。明明如月的少女,他的存在,就是对她的亵渎。他不敢转过身去,怕看到她眼中的嫌恶,只好默默背过手去,想将背上衣服拉起来。谁知一双柔软的手却按在他背上,“对不起呀,你身上伤这么严重,方才为了救我,还被野兽抓了一爪子。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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