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又查到了相关之人,他必要亲自前去审问。杨错有预感,他很快就能查清一切了!夜,公子息府邸。公子息坐在案桌之后,却明显气息不稳,他好似极暴怒,却死死压着自己的情绪,苍白瘦削的手紧紧捏住案桌一角,手背上青筋暴起。良久,公子息咬牙,“等不及了,三日后行事。”桌上并排放着两片丝帛,丝帛上都是那种古怪的姬姓王族文字,就连笔迹都一模一样。只是一片丝帛是杨错亲笔所书,是当初赵常乐盗出来的。另一片却是模仿杨错字迹而成的伪信,丝帛上只寥寥数语,内容却触目惊心——六月初四,国君出行狩猎,杀之。公子息将丝帛捏在掌心,苍白面容此时都是狠戾。“不能等了,我要他死。”“让黑齿那边开始准备。”赵常乐是当夜被放出柴房的。丹河拉着她又笑又跳的,好像死里逃生的人是她自己一样。她一边狠狠拍着赵常乐衣服上的灰,一边絮絮叨叨,“我就知道宁葭是个坏坯子!”骂了宁葭好几句,又道,“快快外衣脱了洗把脸擦一擦身上,柴房脏死了,不洗干净不许上床!”赵常乐擦洗了一遍,还想问更多,比如宁葭是否受到了惩罚,她自己是否可以继续留在杨错身边?但夜色已深,丹河明显是困了,赵常乐擦完身子,拧身一看,丹河已经趴在炕上睡熟了。赵常乐将薄被给她盖好,自己也躺了下去,很快便睡着。但她却睡的并不安稳,她的梦纷乱复杂,一会儿是少年时自己同杨错亲密说笑,可转过脸,他却一脸阴鸷的要将她掐死;一会儿又是宫殿之前父王穿着盔甲,却被乱军围攻,鲜血遍地,杨错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拉着她不让她去救父王。梦里她求他放过她,可他却无动于衷。就这么一夜过去,赵常乐睁开眼时,已是阳光明媚的新一天,看天色,大概已是快午时了。这会儿丹河早上的洒扫活计该结束了,果然赵常乐刚这么想着,就见她进了院子,将扫帚放在院子里靠着墙角,然后进屋,狠狠打了个哈欠,扑在炕上。“我困死了,得睡会儿……”丹河又打了个哈欠,在炕上滚了滚,抱怨道,“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啊!说了一晚上的梦话,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哭,吓得我一宿没睡着。是不是昨天关柴房里,你吓到了?”赵常乐听的皱眉,“梦话?我说什么了?”她都不知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丹河道,“你梦里一直喊祭酒的名字,‘杨错杨错’,还喊什么‘我恨你’之类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好几次你梦话喊的太大声,我都把你的嘴捂上,生怕别人听见。”赵常乐闻言,面色瞬间苍白。她怎么能把自己所想说出口呢!她一把抓住丹河的胳膊,“我还说什么梦话了?”丹河被赵常乐掐的疼,龇牙咧嘴,“没说什么了,翻来覆去就说什么‘我恨你’。”丹河面容严肃警告,“我知道这件事是祭酒冤枉了你,可咱们是奴仆,总不能对主人心怀不满,知道吗?”丹河只当是赵常乐还咽不下被冤枉的那口气。赵常乐囫囵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丹河的话。没有人知道她多么惶恐,她极怕自己露出任何马脚来,暴露她其实并非阿乐,而是已故的中山公主这件事。白日里她小心翼翼,往日所有公主的习惯都被她抹去,她成了一个谦卑至极的奴仆,对人下跪,弯下脊梁。杨错往年同她太熟悉了,她不敢露出一丝破绽。这具身体原先是舞姬,身材也是纤浓有度,当得起一声尤物,可她自从来杨府之后,又是想要复仇,又是被主人胁迫,又怕自己不慎暴露重生一事,心头压着的事情实在太多,竟然迅速的消瘦下来。有时候对着水盆,看着水波中的人,因脸庞瘦削,颧骨便凸显出来,愈发显得冷厉。可她怎么能控制自己不说梦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思虑太重,只怕要将自己生生逼死。若是有一天她说梦话,暴露了她真正的身份,被杨错发现了,她又该怎么办?杨错会怎么对她,会不会直接杀了她?赵常乐紧紧握住手,指甲甚至都掐进了掌心里,她却浑然不知,只觉得浑身发冷汗,竟开始颤抖。丹河被赵常乐的模样吓到了,忙摇着她的胳膊,“阿乐,阿乐!你别担心,我又不会给别人告状去。”赵常乐这才缓过神,嘴唇苍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都中午了,我得去找飞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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