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倒霉催的。&rdo;怎么能吃毒蘑菇把自己毒死呢?&ldo;咳。&rdo;夫子清了清嗓子,可能是这种死法太过尴尬,他决定起身告别:&ldo;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家住何处?今日你救我一命,在下感激不尽,若兄台不嫌弃,改日定登门致谢。&rdo;&ldo;柳七,家住南榴桥。&rdo;柳七言简意赅。夫子便不再多问,约定来日去寻他,便拎着篮子下山去。柳七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跟上去。但大约是半神的缘故,他能看得很远,那目光追随着夫子一路远去,直至看到他‐‐又弯腰采蘑菇。这是一个对蘑菇有着异常执着的男子。上辈子可能是蘑菇精转世。岑深看着,一时无言。而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忽然破风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擦过夫子的头顶,寒光一闪,便破入前方的灌木之中。&ldo;吼!&rdo;痛吼声传来,夫子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那灌木中应该潜伏着某种野兽,是有人及时出手救了他。他连忙四处张望,没找到人,声音却在自己头顶响起。&ldo;退后。&rdo;这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夫子抬头,便瞧见一个腰悬宝刀的红衣少年。他正站在树干上弯弓搭箭,那挺拔的身姿、俊俏的眉眼,还有眸中的凌厉神光,让人不得不衷心赞叹一声&ldo;不愧是大唐好儿郎&rdo;。&ldo;你是……&rdo;夫子话音未落,少年又一箭射出。飞掠的箭矢如雷如电,破开林中斑驳的日光,于瞬息之间,穿破另一只猛兽的喉咙,将其一箭钉在树干之上。野兽挣扎间,箭矢的尾羽还在微微发颤。&ldo;成了。&rdo;少年却在这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那飞扬的神采,堪比日月。那是岑深心中的日月。他像是被那一支箭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可狂跳的心在催促他,催促他快往前去。心海开始剧烈地震荡,扼住他的呼吸、抓住他的心脏,一个名字被掩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终于要显露出他的真容。桓乐!那是桓乐!他想起来了!岑深牢牢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所有的困倦、疲累,和无端的迷惘,尽数消散。狂跳的心告诉他他还活着,他不是附着在柳七身上的一缕游魂,他是岑深。桓乐来接他了吗?他终于找到他了吗?岑深忍不住向桓乐伸出了手,拼命地挣脱出来,跑到他身边去,可脚却像生了根,怎么都无法动弹。柳七不动,他也不动。而他的少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赴死岑深很气,一方面气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桓乐走远,却什么都做不了;另一方面又气桓乐撇下自己走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可他又明白桓乐根本看不见自己,也还不认识自己,这不能怪他。自己如此气闷,倒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就是气啊,满脑子都是刚才桓乐离去的背影,挥之不去。柳七却像是因为与夫子的再次相逢而想开了,他回到了南榴桥,租下一个带后院的铺面住下来,继续钻研小绣球的问题。没过几天,铺子上新挂了一块牌匾‐‐大唐匠师协会。他开始了对天道的试探。大唐匠师协会的真正创办时间是贞观二十三年,而此时才是贞观十三年,柳七提前十年让它出现,便在某种程度上打乱了历史。而匠师协会真正坐落的地点也不是长安,而是洛阳。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驾崩,武后迁都洛阳。除此之外,柳七又开启了一系列实验。宋梨便是其中之一。而这一切,夫子都知道。柳七从未对夫子有所隐瞒,而夫子也从未对这惊世骇俗的一切表示过什么震惊错愕。在这条注定孤单的路上,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并敢于给出建议的人。&ldo;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二字,你不能强买强卖啊。&rdo;因为这一句话,大唐匠师协会的牌子挂了三个月,都没做成一笔生意。柳七差点破产。他开这铺子,就是为了做实验,但他并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徒,也无意因为小绣球的缘故,擅自改变他人的人生,所以夫子那么说了,他也应了,在挑选实验对象上面,很是小心谨慎。夫子就是一杆秤,他不阻止柳七,但却一直从旁看着,心里自有一番思量。或许是改了命的缘故,这一个夫子显得格外的洒脱、超然。他毫不避讳地跟柳七谈及自己死后的事情,也对吴崇庵生活的那个年代充满了好奇,种种因素混杂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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