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却摇头:&ldo;送我干什么,我还得去一趟北地,先不回长安。&rdo;&ldo;北地?&rdo;岑深蹙眉,&ldo;你去北地干什么?&rdo;&ldo;我总不能真的就这样回去,以我现在的状态,能镇得住哪个鬼哦?北地是玄武一族的圣地,我得回去一趟,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rdo;阿贵道。桓乐与岑深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所谓的北地是在北方的哪里,但此行想来是有一定风险的。思忖几秒,桓乐立刻有了决断:&ldo;那我陪你回去。&rdo;阿贵摇头:&ldo;族中现在大约只剩我一个人了,所谓的圣地也只是个荒废所在,只是进出有限制而已。敖华会陪我回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选择回去,就不会轻易让自己有事。&rdo;末了,阿贵遥望着北边的方向,幽幽道:&ldo;也许,北地也在等我回去。&rdo;岑深和桓乐这时才恍然想起,那儿才是阿贵真正的家。在外漂泊数千年,他终于要回家了。这也许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路,回过头去,勇敢面对自己曾经逃避过的东西,一点点把失去的再捡回来。但桓乐还是有点担心阿贵的安全,于是他便又去了一趟书斋找敖华。阿贵是撒谎精阿贵啊,他得从敖华口中确认此行的安全,才能放心。岑深则又一次来到了回忆中,跟柳七告别。柳七正坐在南榴桥畔的石榴树下钓鱼,但这人工开凿的河道里,根本没啥活鱼。这让岑深忽然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稍加修改,正好用来诠释眼前的场景‐‐我钓的不是鱼,是寂寞。他身上看起来有一种高手独有的寂寥。&ldo;你来迟了。&rdo;柳七没有回头。&ldo;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情。&rdo;岑深说着,举步走到了石榴树下。回忆中正是夏季,石榴花谢了,留下了一颗颗火红的果实垂在枝头。岑深忍不住抬手去碰那些果子,想要摘一颗带回去给桓乐。就在这时,柳七站了起来,将鱼竿和小马扎都让给岑深,&ldo;坐。&rdo;岑深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着鱼竿坐了下来。良久,柳七道:&ldo;这河里没有鱼。&rdo;岑深:&ldo;……&rdo;没有鱼所以把鱼竿扔给我吗?这怎么有点撂挑子的意思。柳七又道:&ldo;如今的匠师界,就像一条没有鱼的河流。不管是吴崇庵还是整个匠师协会都没有意识到,当科技崛起之时,属于匠师的繁荣鼎盛就将永远不会到来了。这并非是两者孰优孰劣的问题,是时代的选择。&rdo;闻言,岑深愣怔良久。他没想到柳七会对他说这些,看似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仔细品品,却像是临别时的善意提醒。人类社会,不需要任何超出理解之外的法器,这无疑会打破某种平衡。神明都为此退出了历史舞台,匠师们的未来该何去何从,看来是个非常令人头疼的问题。但是‐‐&ldo;也许吴先生早就意识到了呢。&rdo;岑深望着鱼线在水面上荡漾出的波纹,再度想起那封绝笔信的内容,想起他为了解开阵法图之谜到处拜访各路匠师时看到的场景,道:&ldo;也许他真的只是想留下一颗火种,不管是拜托你,还是拜托傅先生,只要留下一颗足以照亮长夜的火种就可以了。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rdo;人类会不会灭亡,神明会不会再生,妖怪的存在会不会被曝光……从上古开蒙到孔雀王朝,到人类崛起、苍华治乱,再到而今的现代社会,世界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不确定。时代存亡的大问题,是四爷那样的大人物该去考虑的事情。像岑深这样的小人物,只需要握紧火把,一直朝前走就是了。柳七看着岑深,似乎有点惊讶于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但思虑片刻,便也不再多言。岑深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边认真地钓鱼,一边道:&ldo;家里有人要去远行,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他陪了我很多年,我有点舍不得,然后……我在他下决定要走的时候,忽然也下了一个决定。您还记得夫子的学生吗?他从大唐而来,现在我要送他回去,但是小绣球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决定跟他一起走。&rdo;柳七:&ldo;随你。&rdo;&ldo;您不怕我去了大唐,活不到现代吗?那我这颗火种就失去应有的效用了。&rdo;岑深又问。&ldo;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rdo;柳七对此的态度很平淡随意,&ldo;你要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rdo;岑深顿悟。他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跟柳七探讨这样的问题,柳七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呢?宇宙爆炸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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