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一番话,又把桓乐说得眼眶泛红。阿贵啧了一声,没再说话,深藏功与名。桓乐吸了吸鼻子,手里紧紧攥着岑深的手机,既像喝了几大碗美酒那般熨帖,又心疼得厉害。他想给岑深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怕碰着他的刺弄疼他。几番纠结之下,他拿出手机来对着岑深的屏保拍了张照‐‐证据留存,这样就不怕岑深醒来之后不认账了。他相信阿岑一定会醒过来的。因为能让阿岑喜欢的桓乐,一定可以做一个大英雄。南英说得对,不能退缩、不能恐惧,要记得自己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如果这件武器真实存在,那一定就是一颗勇往无前的心。与此同时,岑深还陷在民国的南京,陪着柳七和吴崇庵走过栽满梧桐树的大道。1928年的南京,又是一个离别的时刻。柳七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而刚刚成年的吴崇庵即将回到上海继承祖宅。他问柳七要不要一起去上海,但这一次,换柳七拒绝了他。&ldo;不要说你认识我,也不要告诉别人我曾教过你关于匠师的东西。&rdo;吴崇庵其实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从小到大,柳七都不乐意他们的关系为外人知晓,甚至从来都拒绝成为他的师父。长大后他逐渐在别的口中听到大家对柳七的评判,这才恍然大悟。可他一直都不明白,&ldo;你为什么不解释呢?你没有真的拿法器去害过人,不是吗?坏的不是刀,也不是刀匠,是拿刀的人。&rdo;&ldo;我不在意。&rdo;可柳七从来都只有这句话。他确实从没有甄别过法器的买主是善是恶,所以对于他人的诘责,他从不去反驳。但在这漫长的一生中,吴崇庵大抵是第一个这么真心实意为他考虑的人。他长得跟夫子一点都不像,但大抵是同一个灵魂的缘故,他们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同样的干净、固执。&ldo;大家排斥你,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解你、争取你,是觉得你不遵守他们的规则,而不仅仅是因为道德上的批判。可匠师协会需要你的加入,每一个动荡的大时代,都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传承者去支撑未来,你可以,对吗?&rdo;生在盛唐的夫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慷慨激昂的热血青年。他与这时代里的千千万万人一样,肩负着天然的使命和责任。柳七没有回答他,他不会因为吴崇庵的三言两语而改变自己,对于他来说,寻找答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吴崇庵也不是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他依旧在为了匠师协会的明天而努力。柳七时常会收到他从上海来的信,有时会与他探讨一些匠师的技艺,有时也会与他畅想未来。譬如他在上海时经常接触一些西洋科技,他很乐于将之融入到法器之中,并真诚询问柳七的意见。譬如他觉得柳七要寻找的答案,可能不存在于这短短的百年光景里。时代在不断的往前走,如今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以后解决不了。只要匠师协会一直存在,匠师们一代又一代的将这些技艺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总有一天,一切都不是问题。年轻而富有朝气的吴崇庵,总有一百零八种不同的劝柳七加入匠师协会的方法。1930年的新年,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在家里给柳七打了一通电话,郑重其事地说:&ldo;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我可以自己做匠师协会的会长,旧的规则已经腐朽了,新时代需要一个新面貌。如此一来,你就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rdo;柳七沉默了许久,望着窗外的月亮,说:&ldo;我并没有左右为难。&rdo;吴崇庵只当自己没听到,柳七也没有再去纠正他。岑深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了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匠师,尽管知道匠师协会最终的结局,但亲眼看着它一步步走向灭亡,仍旧会感到深深的无力。1928年分别之后,柳七和吴崇庵再没有碰过面。柳七专注于寻找自己的答案,而吴崇庵也一直在追寻自己的理想,双方都没有停下脚步的闲暇时间。岑深曾怀疑过,柳七到底有没有因为吴崇庵的话产生过动摇,是否曾对吴崇庵描绘过的未来有过一丝憧憬,这样的怀疑一直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了1937年。南京爆炸案。随着时间的临近,岑深蓦地有些紧张。他好似已经忘了自己只是身陷于一段回忆之中,也忘了西子胡同里的一切,甚至忘了自己是谁。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封来自于吴崇庵的信,说他来了南京,约柳七见面。那信上确确实实是吴崇庵的笔迹,会面的地点也是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除了吴崇庵,也基本没人知道柳七的地址,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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