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岑深蓦地想起了那本被压在箱底的《春风卷》,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桓乐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兀自感叹着:&ldo;他或许本该成为一个跟柳七一样特立独行的匠师,只是匠师协会的重担一朝压下,他权衡过后,还是选择了大局。&rdo;他忽然又想起了平儿。在桓家的四个子女当中,阿姐英勇果敢,有巾帼之姿;二哥游戏人间,最是风流倜傥;而所有人都说,他桓乐是最受宠的那一个,潇洒飞扬,无拘无束。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色彩,相比之下,平儿身上的光芒似乎稍显暗淡。外人是怎么评价他的?桓乐突然想不起来了,不,或许说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相关的印象。平儿就像天底下许许多多的大哥一样,年少时看顾弟妹,长大了就自然而然的接过爹娘的担子,跟一个性格温良的姑娘成亲,为家里开枝散叶。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操心,都是他在为别人操心,尤其是为桓乐。&ldo;平儿曾经跟我说过,他希望我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去朱雀台接他的班也可以。等到哪天二哥收了性子,成了家,爹娘也该归隐山林了。到时候我可以跟着爹娘一起走,去大草原、去漠北,去任何一个地方。&rdo;说这话时,桓乐的眼睛里闪着光。岑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淡淡道:&ldo;这不是很好?&rdo;&ldo;可我二哥的志向是当一个伟大的画师,只是他并不擅长画活物。他可以画壮丽山河、大漠孤烟,浑然天成,可一旦画活物,就好像缺少了一点灵魂。所以他总是在不停的走,不停的看,坐也看、行也看、醉也看,踏遍红尘,遍识诸公,待穷到叮当响‐‐再回家讨钱。&rdo;桓乐提起二哥桓容来,言语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嫌弃。&ldo;有一年洛阳花会,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同去赏花。穿着那时候长安城里最时兴的衣裳,骑马行舟,甭提有多快意,谁料半夜被人打劫。打劫的人还是我二哥,他不光偷走了我的银子还穿走了我的衣裳,害我差点出了好大一个糗。&rdo;&ldo;后来呢?&rdo;&ldo;后来他拿着我的银子去泡花魁。&rdo;那一年的洛阳,桓容的风头无人能及。那一掷千金的豪气,挥笔泼墨的才情,令无数才子佳人尽折腰。而可怜的桓三公子,还得偷偷摸摸问朋友借钱。于是临水阁畔,点绛台上,两兄弟大打出手,差点&ldo;反目成仇&rdo;。桓容的武器是一支笔,墨笔对宝刀,青衣对红衫,引得满堂喝彩。无数的鲜花从四面八方掷下,差点埋了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岑深没有看到,真是可惜了。所以桓乐要讲给他听。&ldo;啧啧,乐乐少侠你这是招蜂引蝶啊。&rdo;阿贵凑热闹不嫌事大,一句话就把桓乐的小算盘打乱了。&ldo;我没有!&rdo;桓乐赶紧望向岑深,&ldo;阿岑你相信我,花魁请我去喝酒我都没有去,是我二哥去的。&rdo;岑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桓乐心肝儿颤,&ldo;阿岑,我真的没骗你,那时候我才……按照人类的年龄算,才十四五岁呢!&rdo;&ldo;啧啧。&rdo;阿贵又来了,斜眼瞧着他说:&ldo;才十四五岁就这么浪了,以后还得了?谁知道你在大唐有多少红颜知己啊,是不是?&rdo;&ldo;阿、贵!&rdo;桓乐气死了,站起来一把抓住他,往左右瞧了瞧,眼珠子一转,把阿贵给放到了椿树上。&ldo;放我下去!&rdo;阿贵紧紧的趴着树干。桓乐朝他做了个鬼脸,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他决定今晚让阿贵在树上过夜。&ldo;阿岑。&rdo;不顾阿贵的哀求,桓乐转头又去黏着岑深。跪坐在他身边,不停地歪着身子跟他说话,岑深看向哪儿,他就凑到哪儿,反正东南西北都是他。&ldo;好了,我信你。&rdo;岑深不得不出声制止他这么幼稚的行为,语气里满是无奈。&ldo;不,你在敷衍我。&rdo;桓乐嘴一瘪,就伸手环住了岑深的腰,一个熊抱把人扑得差点歪倒在游廊上。&ldo;你放手。&rdo;岑深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桓乐摇头,&ldo;我不开心了,我要抱着你,而且你都没有夸我。&rdo;岑深:&ldo;……我该夸你什么?&rdo;桓乐一脸理所当然,&ldo;点绛台上,是我赢了啊!&rdo;我很厉害的,所以你要夸我。&ldo;你先放手。&rdo;&ldo;你先夸我。&rdo;桓乐干脆把下巴搁在了岑深的肩上,把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端的是一个密不透风。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绝品狱医 大明:国妖横行我做匪 地久天长+番外 东都引 重登仙途(重生)+番外 乡村妖孽小医仙 替嫁当天,丑妻被千亿大佬掐腰宠 决赛让你垃圾时间上,竟然夺冠了 重生八零撩夫养崽甜如蜜 城南妖物生+番外 娱乐边缘人 重生之翠微月下 位面大法官+番外 盛血莲 我的香山+番外 帝国之触 修真时代 宋帝江山+番外 站住,那个怪 猎魔[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