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就依仗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吧。
但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她也说不上来,其实最后还是取决于他,魏娆自觉不是个轻易动心的人,还很慢热,可一旦把那人放在了心上,除非他变了,不然两辈子都不嫌多。
当然,这个也是要跟男人说清楚的。
翌日午后,冬日暖阳照在人身上,浑身舒适,魏娆披着白色毛大氅,毛领到她颈间严严实实扣拢,衬得她那巴掌大的脸蛋越发秀气纯美,不说男人见了欢喜,女人大抵也钟意这样的好样貌,并想要变成这样的女子,被男人捧在手心,密密的疼。
晏随在的时候,没人敢来打搅,花园里四下无人,唯有两个同样漂亮夺目的玉人儿,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阵子,相对两无言。
可能是心态变了,魏娆再看晏随,萦绕在心头的总有那么一丝淡淡的羞意,以至于对视久了,她就忍不住想挪开,耳朵根子悄悄染上了绯色。
晏随是好些天没有看到魏娆了,人前诸多避讳,尚且克制,只剩两个人了,心潮开始澎湃起来,他也不想克制了。
心知女子害羞,口是心非,晏世子也不问,直接上手,展开双臂将想了许久的人儿抱了个满怀,魏娆心中也是情动,挣了那么两下,不动了,头枕着男人宽厚的肩头,就像倚靠着山峦那般,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
这一抱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魏娆头都有点晕了,才推了推男人,摁着他身上又硬又板的肌肉,示意他克制点,还有事情要谈呢。
“嗯,你说。”
此时此刻,对晏世子而言,再没有比抱着温软小姑娘你侬我侬更重要的事了,英雄气短的晏世子更生出把小姑娘变小装到口袋里随身带走的荒谬想法。
不过小姑娘可没世子爷这么好的兴致,他手臂稍微一放松,她脚尖能着地了,就悄悄往后退开,脸颊依然泛着粉晕,但目光已经逐渐变得清明了。
“那个冯公子,你怎么看?”
一开口,就是别的男人,让晏随还想抱抱她的心情有所降温,抬手将她散落在脸侧的碎发绕到了耳后,问她觉得呢,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魏娆想了想,最后选择了跟魏梁差不多的话:“像,也不像。”
晏随道:“那就是不像了。”
真像的话,就不会这么犹豫不决了。
但晏随第一眼看到冯钰,就觉得他是,唯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尤其是有野心的男人,看几眼说几句话,大致就有个谱了。
人身安全上,他必护着魏娆,但在这种是非曲直上,他希望她有自己的判断力,因为往后的路,他要牵着她走,而不可能一直抱着,前方的路是平是陡,还得她自己去看,去双脚踩着去感知。
唯有这样,他和她才能长长久久,比这世上任何的夫妻都要长久。
这也是晏随从两家父母不长久的相伴下得到的感悟。
魏娆对晏随的观感一直是复杂的,他时而很宠她,好像什么都让着她依着她,但在一些事情上,晏随又是执拗的,他想听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告诉他,而不是你猜我猜的绕圈圈。
“我没你接触冯劭多,对他的了解不深,不过要真是他,面对一个害他身陷牢狱之灾,不得不隐姓埋名度日的仇家,还能那样的镇定自若,也算是相当厉害了。”
魏娆尽量说得中肯,不带任何褒贬的色彩。
晏随听得也仔细,目光悠远,好似放空,实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念头,忽而问道:“他那生意谈得如何?”
凡是到访过朱家的人,这边都有暗哨查明对方底细,冯钰也不例外,查出来的结果是他没问题,就是个从南边而来,到这边寻找商机的脂粉商贩。
不过一个男人做起了香粉生意,也是够埋汰的。
魏娆身为女子,自然有话要说:“他店铺里的伙计送了些珍珠膏过来,涂在脸上很细腻,白得衬肤色,不会晕妆,味道也好闻。”
一码归一码,魏娆这点道德心还是有的。不过听到晏随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浓眉淡挑,哦了一声,低头凑近了看她的脸,看得仔细,煞有介事道:“是说怎么黑了点,原来是擦出来的。”
晏世子这张嘴,该如何说呢。
即便两人交了心,浓情蜜意了,也依然让魏娆时而想用浆糊给他糊上,不能好好说话那就闭嘴吧。
魏娆摸了摸脸,压着语调问:“真黑了?”
晏随面不改色:“是没上次见面时那么白了。”
魏娆一声笑起来,转身就要走,信他才有鬼了,姨母都说她抹了那珍珠膏后妆容更匀净,更有质感了,他一个不妆扮的糙汉子难道比姨母还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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