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会,那对男女发现了,便骂了一句,很是暴怒的样子,叶天卉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赶紧逃了。
她走了几步,不见了那对男女,却闻到一阵甜香,看过去时,竟然是推着爆米花机的老人家,那爆米花机和大陆的没什么区别,下面炉火烧着。
叶天卉被那甜香勾得馋起来,反正她有港币,便上前要了一份。
那爆米花是现做现爆的,她等了片刻就听得“砰”的一声,那爆开了花的爆米花在一阵浓郁甜香中倾泻而出。
拎着那袋子爆米花,叶天卉边走边吃,欣赏着这香江的风光。
很快她又看到一处卖车仔面的,过去瞧了瞧,那汤汁倒是看着不错。
叶天卉这些天都是吃得政府免费餐,不是面包就是包子,要么是齁死人的咸粥,如今看到这样好滋味的面,自然是忍不住,便要了一份。
做车仔面的是一个老阿婆,一双手颤颤颠颠的,收了叶天卉的钱后,便拿了一个碗口有些崩裂的描花公鸡碗,给叶天卉盛上了淡黄色粗面,又在里面加了几粒咖喱鱼蛋,一小块猪皮,并两段卤猪肠,加了点韭菜,之后便塞给了叶天卉。
叶天卉端着碗,要了双筷子,便寻觅坐处。
这边来吃车
仔面的很多,看样子都是灰头土脸的穷人,他们埋头大口地吃,吃得额头冒汗,一脸满足。
这时候有个人吃饱了离开,叶天卉迅速占领了那个座位,坐下来后,她也学着大家扒拉了一口。
这些南方口味的饭菜,叶天卉以前很少吃,如今倒是大快朵颐,吃得有滋有味。
这么吃着时,就听得周围人在说话,听口音,大多是粤语,不过也有一些大陆北方的口音,那种让叶天卉听着熟悉的调子。
这时候大家讨论的话题依然围着“揾钱”打转,毕竟要讨生活。
有人说是要去卖血,有人说是要去赌场当小弟,还有人说去码头卸货卖苦力,说来说去的,不知道怎么有人说到了赛马。
其中有一个仿佛很是懂行的:“哩个可是英皇御准!”
叶天卉听到这话,支棱起耳朵好奇听着——对于自己不懂的,她一直都很积极想知道。
周围显然也有别人好奇,于是那个人便神秘兮兮地说起来,原来在香江是不允许赌博的,但是唯独赛马,却是奉旨的娱乐,香江有一片地叫跑马地,就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一处跑马场。
在如今的香江,赛马几乎人人参与,没玩过赛马的几乎没有,这几年香江的赛马更是□□,普通市民可以在电视上看到直播,于是参与热情更高,不少市民甚至在客厅里大喊着为自己下注的赛马疯狂呐喊。
叶天卉听得眼睛都亮了。
说实话,她上辈子的特长就是打仗,骑射,行军布阵,别的她都不行。
让她做女红她能活生生气死亲娘,让她读书写字她能气跑夫子,她是干什么什么不行。
这一世,她读书也不怎么样,英语学得也不好,在工厂当纺织女工也是经常挨批评的那种。
她天生就该是生在乱世长在马背上的人,离了那些,她就是再平庸不过的一个人,注定碌碌无为。
所以对于她来说,要想挣钱,除非打家劫舍,不然只能去赌场给人当打手,或者做个电影武打替身了。
现在,听到赛马,她瞬间眼睛亮了。
叶家世代行伍,家中养着各样奇人异士,其中有一位叶天卉唤作文叔的,是她爷爷手底下一老人家,对相马很有一番研究,叶天卉小的时候,对马感兴趣,便缠着那文叔教自己,文叔便倾囊相授。
之后叶天卉行伍多年,见过不知道多少宝马良驹,将文叔那一套相马术融会贯通,以至于后来,她的相马术在大昭国几乎无人能比。
记得她得胜回朝面圣,圣人会特意提起,说他御马苑得了几匹好马,她眼力好,只等着她来品鉴。
叶天卉用筷子扒拉了下,将最后一粒咖喱鱼蛋吃到口中,在咖喱鱼蛋的浓香中,她心满意足地琢磨着这件事。
赛马,下注,挣钱。
这对她这么一个不事生产的人来说,似乎是最快的生财之道了。
总比当古惑仔打家劫舍要好吧。
叶天卉吃完车仔面,起身便四处溜达着,其实这几天她也在暗自观察着房屋租赁的信息,街边见到小广告都会看一看。
她现在虽然也有不到一千港币,但其实并不经花,比如车仔面就要六七港币左右,租房子的话,就算政府提供的廉价公屋,只能用公共厨房卫生间的,加上差饷,也就是税,一个月也要一百多港币了。
她现在自然不可能申请到公屋的,那就得自己出去找,如今就这点钱,还是得找一处便宜的,最好是二百港币以内的,这样能让自己留一些余钱。
只不过当晚已经不早了,她自然很难找到,看来只好露宿一晚,明日再说。
也幸好现在天气暖和了,晚上也不是太冷,或者实在不行找一处电话亭或者人少的楼梯间去凑合一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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