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润利被水警抓住并移交至梁原市公安局后,周志恒要求所有警员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一点消息,要做到绝对性的保密。
当天晚上很快就过去,到了第二天一早,梁原市机械厂董事总经理蒋润胜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联系蒋润利,以确保蒋润利还在那个停车场办公楼下的地道之中。然而,他却在这刻得知一个消息,他弟弟蒋润利根本无法联系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蒋润胜即时大为吃惊,他立刻叫那个负责跟蒋润利联系的人,再次拨打过去,心想有可能是蒋润利的手机出了什么故障,才会这样。他始终认为,梁原市公安局根本没可能抓住蒋润利,并且如果真抓了的话,估计已经有消息放出来。然而这天早上的电视新闻以及网络报纸等,全部风平浪静。因此蒋润胜并不觉得这个时候弟弟已经被抓。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正是毕云东打来的。蒋润胜有些焦急,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毕云东交待,心想是否应该直接把目前的情况说出来。然而他又害怕毕云东在这个电话里斥责他。
想了一会后,蒋润胜还是接听电话,他吱吱唔唔地对毕云东说:“毕局,你这么早就找我?什么事啊?”
毕云东即时没好气,他只是对着蒋润胜严肃地说:“你这个时候还问我什么事?难道你认为,还能有什么事比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个事重要?我只想问清楚你,究竟现在蒋润利安全不?他是不是还躲在你所说的那个地道里?你打电话联系过他没有?你得照直说,不能说谎。否则的话,我也帮不了你。大家一窝熟!”
听到毕云东如此严厉的说话,蒋润胜心想假若不把真实情况告知毕云东,或许一旦真出现问题的话,还真的不能让毕云东想办法去解决。他只好笑着对毕云东说:“毕局,我今天一早起床就已经找人试着打电话给我弟弟,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手机关机了,有可能是他的手机没电,毕竟那个地道下面没有充电接口啊,你叫他怎么充电?我现在就想,是不是应该派个人直接去那个停车场的办公楼,进入那个地下通道,给我弟弟送些吃的,还有送他一个手机,这样才好安排他逃走。”
毕云东一听到蒋润胜竟然说现在已经无法联系上蒋润利,他即时警觉起来,从警多年来的直觉告知他,或许这次蒋润利真的出事了。
表面上来看,手机没电可是正常不过的事,然而假若蒋润利真没东西吃了,他躲藏在那个地下通道之中,根本熬不下去,必定会窜出来找东西吃,并且出来以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就是他哥蒋润胜,可这么久以来,蒋润胜以及他的下属都没能接到蒋润利的电话,这种情况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蒋润利根本不是因为手机没电的问题而联系不上,他或许已经被梁原市公安局抓住。
想到这里,毕云东心里一阵焦燥,紧张不已,他立刻对着蒋润胜说:“蒋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按理说,你弟弟如果真没吃的话,肯定要出来,然后打电话找你,可现在他却一点音讯没有,那结果可想而知,我估计他十有八九是出事了。现在情况非常危急,我希望你做好所有逃亡的准备,等我再去找关系核实一下,弄清楚就给你通知,你必须尽快行动,该出逃就出逃,不要对现在的一切有任何留恋,明白吗?”
蒋润胜听到毕云东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心中大惊,他连忙对毕云东问:“毕局,情况没有恶化到这个程度吧?现在我们只是没能联系上他,也不见得他就一定是被梁原市公安局抓住啊,如果他真被抓住的话,怎么就没有新闻报道?而且我在公安局也有好几个熟人,他们怎么就不通知我,这不可能啊。”
毕云东却在这刻静气凝神,他的脸紧绷着。
他压低声音对蒋润胜说:“蒋总,你以为梁原市的公安局局长周志恒是个傻瓜吗?如果他真要把你弟弟蒋润利抓住,他肯定想通过蒋润利揪出更大的人物,并且已经是在怀疑你,所以他会随便就向外界放出消息,说蒋润利已经落网吗?我们公安人员都懂得保密,如果周志恒要求所有人不得向外泄密,那么估计没哪个警员敢冒大风险来通知你,所以你根本不要指望公安局里面的熟人会给你任何的协助,现在你还是收拾东西,然后等我的电话吧。”
说完后,毕云东忿忿地挂了线,他以前曾在梁原市公安局担任过副局长,局长等职务,因此在梁原市公安局有不少人脉,并且他以前的下属有几个已经当上了公安局的重要领导,想到这里,毕云东决定对这些他曾经的下属进行逐个询问,看他们还愿不愿意给他这个老上司提供一点有价值的消息,从而让他知道那个他最没有把握性也最为重大的问题,蒋润利究竟落网没有。
然而,当毕云东盘算着哪一个前下属跟他关系最好,最有可能给他提供帮助,并拨打第一个电话给这个前下属时,他却意外地得知,这个前下属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心想,这真是一个意外,于是又打算找另一个下属,再次拨打电话。然而他再一次感到惊讶,他又一次遇到刚才的那个问题,对方同样关机。毕云东气急败坏,他只好接着又拨打第三个前下属的电话,然而得到的结果跟前面的两个没什么不同,对方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毕云东一共拨打了六个前下属的电话,结果这些前下属全部关机。
这一刻,斗大的汗珠从毕云东的额上往下流动,他铁青的脸紧紧绷住,心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梁原市公安局刻意为之,或许梁原市公安局局长周志恒要求所有警员以及警队领导全部在这个时候关闭手机,以避免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毕云东心想,假若真是这样的话,问题将甚为严重,或许梁原市公安局已经抓紧进度密锣紧鼓地对蒋润利进行审讯,在蒋润利未供出真正的幕后主脑前,公安局内的所有人员必须切断跟外界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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