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看他,坚定告别:“我们,就到这里好了。”
终究说不出一句“再见”,仿佛心里还留了贪念。程意城起身离开,步履匆匆。
卫朝枫站着,两人擦身而过,谁都没有伸手拉住谁。
她快步走到电梯口。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他没有留她,她也没有做得太难看,像一对体面的成年人,有头无尾,总会遗落在时光里,这样最好。
电梯来了,“叮”,停在楼层,电梯门缓缓开启。
程意城作势迈入电梯,身后一阵脚步声。
他是用追的,追来挽留她。
她猝不及防,掉入一个怀抱。
电梯门开着,她没有走得了,身后站着卫朝枫。前方是新人生,身后是旧情人,天下有情男女最难选的关口,终于轮到他们两个。
“程意城,你说得对,我们之间走到今天,全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认,我负责。”
他紧紧抱着她,给了一个很重的承诺:“所以,你可以选择分手,我也可以选择等你。”
“……”
闻言,程意城愣住了。
这个选项,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她从来未曾想过,卫朝枫会用慢性自杀的惨烈方式,对抗分手的长久孤独。
其实,连卫朝枫自己都未曾料到,他可以为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一步。
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单单这么想着,他就全无顾虑,连分手都顺着她。
“程意城,你听好,我们这样好了。”他将此生最大的底线给她,“我听你的,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一直等你。你记住,我对你的求婚永远有效,我身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知道暴雪的事,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我给你时间,让你尝试接受。你可以慢慢来,我不介意等你。我以前用的那支手机,从今天起只为你一个人而开机,工作电话全部接到另外的手机。这支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带在我身上,只要你想,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去你身边,我保证。”
原本下雨的夜晚,一点两点地,忽然下起雪。
程意城走出暴雪大楼,连撑伞都忘记了。她微微扬起脸,细雨夹着雪轻打在她的脸上,渗透衣服侵入肌骨,她又冷又痛,好似隐疾发作。
她无端端想起很多事。
想起两年前,刚认识他的那几日,她出院,他送她回家。她敏感地察觉,他似乎对她有意思,但在医院照顾她的那几日,他又全然不说,只将她照顾妥帖,再没有进一步。她一个女孩子,总不好开口问他。两人一路暧昧地沉默,走到家门口,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距离那么近,他几乎就要吻她。他保持了君子风度,问她,要拒绝吗,要拒绝还来得及。她在心里笑了,脸上却极力保持镇静,对他反问,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拒绝你。他听了,真的就试了。一吻缠绵,从此她就是卫朝枫的女朋友。
暴雨倾泻,程意城忽然转身回望。
恢宏的暴雪总部如帝国般,带着近半个世纪的历史厚重,矗立在她面前。它存在着,不可动摇,既存在卫朝枫那里,又存在她这里。这一道鸿沟,她要如何逾越,她没有答案。
手机震动,她拿起来看。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短信——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屏幕迅速被打湿。
有些是雨水,有些是泪水。
****
周日,晚上十点,小龙哥按规矩巡视纽斯。视线一扫,看见吧台边的卫朝枫。
午夜场,卫朝枫坐着,面前一杯龙舌兰,身边绕着两个美女。美女极力搭讪,他不理,自顾自喝酒。一件灰色衬衫松了领口,一身正装模样,可见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整个人还未从执行公事的张力中解脱,紧绷得很。
小龙哥当下不痛快,直直走过去。
他指着卫朝枫,亮开嗓子对纠缠不休的美女大声道:“这男人有老婆的,结婚好几年了,你们好好的样子不做,是不是要做小三被人唾骂啊?”
美女被呛了一通,讪讪地,自找没趣地走了。
小龙哥将卫朝枫面前的龙舌兰拿走,下逐客令:“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走。”
自从知道卫朝枫就是唐硕人,小龙哥就耿耿于怀,至今心结难除。
他想起来就觉得离谱,前一阵,他还是从酒吧客人嘴里知道卫朝枫的来头。那一阵,纽斯突然多了很多生面孔,每晚来光顾,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卫朝枫的事。小龙哥一脸懵,还以为卫朝枫在外面欠债,债主上门追杀他来了。小龙哥仗义得很,将卫朝枫的事瞒得滴水不漏,谁来问他都说不知道、不认识。没想到,最后反而被客人嫌弃。
那几个客人私下嘀咕:“就知道以唐总的身价,不可能和这里的人有交情。”
小龙哥费了点力气才弄明白他们口中的“唐总”是谁,当即五雷轰顶。
那几日,他恨透了卫朝枫,觉得这人未免太看低人。都是两三年的交情了,卫朝枫竟然能把身份瞒这么好,信口胡诌的那一套悲惨身世骗过了弄堂所有人。他是看不起这里的人还是怎么的,怕他们知道了他有上亿身家会问他借钱?虽然小龙哥确实想问他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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