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主今为妾思量取
皇后终于从重病之中挽救回来,世民十分高兴。他心情爽朗,来丽政殿中探望无茵。无茵难得起身,坐在塌上。虽然没有痊愈,但病去如抽丝,精神好了很多。盈盈正站在身后给她梳妆。
世民进来,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是美好,“茵妹,好些日子没见你对镜梳妆,今日这发髻真是好看。”
皇后和盈盈赶忙向世民行礼。世民赶紧扶起皇后,“茵妹,你久病初愈,不必多礼,来,这把鎏金梳子,朕给你戴上”
世民亲手将那精致的鎏金梳子为无茵插在发髻上,又亲手扶着无茵到塌上坐下来。盈盈笑盈盈的立在一旁,眼看着他们恩爱的场景,她的思绪有些游离,想到曾经站在他们身后的若菱,想到经常陪坐在他们身边的杨藜。若自己得不到,看大多数人也得不到,索性便不费那功夫,只欣赏得到的那个片刻也便好了。
无茵笑靥如花,“臣妾感谢陛下为臣妾所作的一切,若不是陛下,怕臣妾挺不过来这一关了。”
“茵妹,不许胡说,你还要和朕一起,白头偕老”。
世民紧紧握着无茵的手,两人目光肆意的交汇着融融的爱意,半晌都没有停下。盈盈站在一旁,她原本也不该这样盯着看的,只是那种美好温馨的场景把她深深吸引住了。
无茵对世民说道,“陛下,这些日子实在辛苦盈盈了”。盈盈连忙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世民抬起头来,转向盈盈说道,“盈盈,朕都知道,朕也要好好谢谢你。”
“陛下……”盈盈低头轻声唤道。
无茵见此情形,对世民说道,“臣妾有话想跟陛下说”。
盈盈便很知趣的轻声告退。无茵说,“欸,盈盈,你且留下”。
盈盈有些惊异,她看着无茵,垂手侍立一旁。
无茵轻声说道,“陛下,臣妾经此一病,才深深感觉到对陛下的万般依恋。那种恐慌和担心,臣妾很是害怕。”
“茵妹,不会的,你和朕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
“臣妾说的不是这个”
“哦?”
“臣妾是想,人生苦短,又有那么多的意外,活着的人就更应该珍惜彼此。若是蹉跎下去,来日后悔,实在是令人哀婉可叹。”
世民和盈盈都静静地听着,殿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臣妾此次有种死而复生之感,倒是对人世感慨良多,若是万一……陛下身边,没有心意相通之人陪伴,臣妾也会不安的。若此人本就陛下在身边了,却仍然罔顾深情,留下遗憾,岂不是臣妾为陛下治理六宫不善的罪过。”
“茵妹,你想说的是?”“
陛下,盈盈在你身边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陛下。臣妾知道,她是与陛下心意相通之人。陛下心里也一直是爱重她的,这是人生中多么难得的缘分”
“臣妾重病之时也曾想过,若有盈盈陪伴在陛下身边,臣妾就是此刻撒手人寰,无论如何也能放心了。”
盈盈听闻皇后如此说,便跪在塌前,流泪唤着,“皇后……”
无茵向世民请求道,“陛下,你就册封她吧。你们辗转了半生,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我知道我这个病根儿,是不能好的,若是哪日再犯,我也要如此托付陛下的。不如今日,便求了陛下吧。”
“茵妹……”皇后说得动情,世民也被打动了,“茵妹,你对朕说的,朕好感动。朕何尝不想如此呢,朕何尝不爱她。盈盈是第一个拒绝嫁给朕的女人,朕也等了她这么多年了。”
世民一字一句说着,他望着盈盈,深情倒是十分复杂。但可以看出,这几句话在他心头有些时候了,仿佛也的确有千斤之重。今天说了出来,倒是轻松了。
盈盈抬头,也很动情的说,“陛下,我没有……”。她止不住地流着眼泪,神情又感动又惊讶,她没有想到世民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几句话向万钧之箭一样穿透她的心,任她有什么防线也无法抵挡得住。更何况,她根本无法也无意抵挡。她此时恨不得一下子扑到世民的怀中,像真正的久别重逢。
无茵倒是笑了,“既然如此,陛下就下旨吧,别委屈了妹妹”。
世民点了点头,随即唤李菁进来,“传朕旨意,册封盈盈为贤妃”。
李菁很是高兴,“臣遵旨”。
盈盈向陛下皇后叩头,“奴婢谢陛下恩典,谢皇后娘娘”。
无茵只温和的说着,“盈盈,你现在是陛下的嫔妃了,要用臣妾二字了。”
盈盈含羞,低下头,又拜下去,“臣妾遵旨”。
世民温和的笑着,他似乎也对今天这件事很是满意,好像突然间卸下了压在心头的重负,或者远行千里的护花使者终于把她送到了身边,“快平身吧”,他吩咐盈盈道。盈盈便依言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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