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看了朗歌一眼,接着道:“没有人找我们麻烦,自会相安无事,若是有人伤害‘青衿’的任何一个人······”木卿意味深长看了四个人一眼。“谁不是一样呢”,朗歌直视木卿,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了一样。木卿干咳了一声,扬长而去。夜林清风:“这一干人等,不加入就罢了,避其锋芒就好,毕竟若是招惹了,对手可是几十个人,不太好。”宿骨道:“可是在对决的时候,若是对手每增加一个,难度就会增加一倍,虽然组成‘青衿会’的人的实力未可知,但是我们仍不能大意。”“青衿会”一开始还是以自保为主,在两天之内生存下来是他们的最初的目的,剩下的人中有的争相效仿建立小组织,有的相互厮杀,经过一天的时间,木卿好像明白了,依照“青衿会”的实力,要在沙河搅起一波风浪也不是不可能······夜里晚风拂着,朗歌是翻来复起怎么着也睡不下,清风:“别乱动,搅得我心神不宁的,你也睡不下吗?”朗歌叹了口气,清风:“别叹气啊哥哥,我想着,要不我们去看看那边的林子里有什么野物没有,抓一只来,再用这炭火,烤一烤,啧,绝了。”“嗯,听着就香”。“怎么着?要不要试试”?两个人都精神了,夜里冷,朗歌要给清风披上披风,清风皱眉摆了摆手:“碍不碍事啊,我们是去找东西,又不是去散步。”朗歌一拍脑子,自己绝对是糊涂了。怕吵醒了宿骨和江索,他们两个放轻了脚步,清风:“哥哥,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你。”朗歌走向前去:“你说说你,多大个人了,一口一个哥哥的,你可是比我年长的,你丢不丢人啊。”朗歌虽是这样说,可是总感觉清风口中对于自己的“哥哥”多多少少带了些暧昧的成分,自己又说不清怎么个暧昧法。“想当哥想疯了吧你,我口中的,是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清风轻笑了。朗歌刚要辩解,清风:“哎呀别杠了,小心把野物吓跑了,当心脚下。”朗歌嘴上的气撒不出,赌气般不理他,深一步浅一步走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蹲下来一看,是一个人,被人用剑直接刺中心口,朗歌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那人不是很利索地睁开眼,嘴里竭力发出声音,朗歌凑近耳朵去听,“青······青衿会,当心······他们在附······”话还没有说完,就断了气。“‘青衿会’在附近”?朗歌重复,回过头想要问一下清风的意见,可是打眼望去,哪里还有清风的人。一瞬间,朗歌的心跳停止了······“青衿会”在附近······大事不好,朗歌大呼清风的名字,没有反应,这人到底是在哪里丢的呢?一到夜里朗歌的眼睛就容易看不清,艰难顺着自己的足迹找过去。“菩萨保佑,但愿他只是想和我恶作剧而已”。艰难寻找着,果然在一条足迹上发现了分叉口,朗歌心里一阵狂跳,顺着分叉口走过去。不一会听到了声音。一人身着夜行衣,惨白的手扼住清风的咽喉:“清风,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在望月上遇到了我······”清风嗤笑:“废话恁多。”木卿:“真有骨气,你不想想你的‘哥哥’怎么还不来?”在月光下,清风的面颊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嘴角向上扯着:“他来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放屁!”木卿有些恼了:“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犟,谁他妈惯得你。”说时迟那时快,在木卿刚要下手之时,朗歌长剑出鞘,精准刺中木卿的手臂,木卿吃痛放开清风,清风顺势跌跌撞撞躲到了朗歌身后,朗歌分明看到了清风白皙的脖颈上通红的抓痕,还有一路跑来滴滴答答的血迹,用手将他护在身后:“我惯得怎么着,伤我的人你之前你是不是得考虑一下后果。”见到朗歌来了,木卿却没有半点的惊惶,却是笑了,接着树林里陆陆续续出来了诸多黑色的人影,感情是因为人多势众。木卿踱步向朗歌走进:“朗歌,你们走到这一步不怪我,怪你们,怪就怪你们当初不信任我,如果你们当初信任我,我也不会一步错,步步错走到现在,九泉之下,你们可别怪我······”朗歌看着四周的人,木卿是倾尽全力也要杀掉他俩的意思了。朗歌步步后退,精神紧绷着拼死一搏,心里知道,到了这时候,越不想死,越是退缩就越先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壮汉拿着流星锤向朗歌挥舞过来,朗歌长剑抵挡不住,结结实实挨了一锤,迟钝的痛从胸口蔓延道全身,眼前发晕,脚下几乎站不住了,背后忽的一阵刺痛,几个人手持刀剑从朗歌后背袭来。木卿做了个手势,其他人后退,木卿踱步朝着朗歌逼近:“怪就怪你们当初没有信任我······”“信任?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入过老子的眼?”木卿额头上青筋暴起,向其他人做了个进攻的收拾,眼看着有一个流星锤飞过来,本能侧身躲避,身上的疼痛牵制着,动不了了,闭上眼睛,但是预想的攻击却迟迟没有来。脸上感觉有黏黏糊糊温热的液体,一阵甜腥味,清风整个人用身体抱住了他,接着好似力气用尽了一般,滑到了地上。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眼眸充血,朗歌拄着长剑支起身体,身后还滴滴答答留着血,手臂青筋暴起,用尽力气将长剑刺进那大汉的心口。剑锋突转,直指木卿,看着眼前这个人杀红了眼,木卿连连后退,后面的人走上前对朗歌发起攻势,木卿趁着掩护跑了,抬起手臂,刺骨的疼痛,朗歌眼前恍惚,尽全力朝着木卿掷出手中长剑,许是夜里眼神不好,许是身上的伤,倒地之前,朗歌没看清到底刺没刺中······木卿跑了,整群人群龙无首,不知道是退是进,“反正都快没气了,带回去听老大发落吧”。说着一干人拽着朗歌衣领就要拖走。这时一个寒鸦俯身冲了下来,对着一个人的脸猛啄,接着树上的寒鸦都扑棱棱飞了下来,对着一群人发起了攻势。“娘的,乌鸦,真是晦气,人都成这样了,走吧走吧”。一个有半人大的寒鸦飞到朗歌身边,后背上趴着清风,朗歌抓住仅有的一丝神智,爬上了鸦背:“得救了,是江索······”过河夜里的寒风直直刺着朗歌的脸,使得他的头脑也冷了下来,稍微有些清醒,身上的疼痛便铺天盖地般涌了上来,朗歌转移注意力数着自己身上的伤:“胸口一锤子,背上几刀子,也没有多少·······没伤到要害,还好寒鸦来的及时。”清风趴在寒鸦上,闭着眼睛,朗歌小心翼翼凑近试探他的鼻息,清风感觉到,半睁开眼:“别探了,没死呢,”朗干咳一声笑了。到了营帐,江索和宿骨早已经醒来,营帐外零零碎碎有几个蒙面人的尸体,手腕上还系着青绿的布条,“看来青衿会”的人也没有放过这里,江索披着披风,看样子是准备要去找他们,朗歌从寒鸦背上下来,江索见到朗歌和清风回来,大喜,扶着朗歌坐下,宿骨将清风从鸦背上抱下来。宿骨皱眉:“大晚上出去做甚······”还没说完江索打住了:“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江索以前是大夫,将朗歌上衣褪去,看到灼眼的伤痕,抿着嘴什么都没说,利落地为他包扎。朗歌:“清风也伤的不轻。”为清风处理伤口的宿骨抬起头:“我是凑热闹的吗?”清风有气无力笑道:“那人脑子被人打傻了。”忽的江索动作停住了,眼底充血,掏出腰间的酒壶,打开盖子,朗歌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江索已经将酒水尽数浇在了他后背上,刺痛的灼烧感涌来,朗歌疼的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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