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进境便快,只一年多的功夫,现有的五式剑招已尽数学会,余下的剑招却是要无念自创了。破箭式还好说,无念于暗器一道也涉猎颇深,破箭便是破所有类似于箭的暗器,飞蝗石、青蜂针诸如等等,师徒二人通力合作,倒也颇有所获,但破索式、破掌式、破气式却需费上一番时日,无念本对这三类功夫所知不多,此时更是从头学起,非一时能够完成。好在谷中悠闲,也无人催促,二人尽可边学边想。这一年多时间里,谷中只剩师徒二人,无念前世今生皆是幼年失去父亲,自小与母亲过活,除了在谷中的五年热闹日子,余下时间大多是两人相依为命,倒也习以为常,不觉如何寂寞。且陆长廷是个不拘礼法的,两人之间也无一般师徒的拘谨,倒更似多年老友一般,万事莫逆于心,白天练完武,师徒二人晚上或对局或小酌,比之当日热闹之时,更多一份悠然。相思册洞庭水寨总堂就坐落在洞庭湖南岸,依水势傍岸而建。寨主沈伯达近四十年苦心经营,将整个寨子打造得气势磅礴,固若金汤。水寨下分十二堂,将诺大个洞庭湖连同周围相邻水道划分成十二片水域,凡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家均受其辖制,十户人家中得有九户有子弟受寨中调遣。这几年水寨势力越发壮大,通湖南境内遍布水寨弟子,甚至已渗入湖北各地。湖广两路武林人士等闲都不敢轻易招惹。尤其这两三年间,水寨二少主沈清云归来,不仅学得一身高超武艺,更兼足智多谋,手段非凡,同大哥沈清风一起打理寨务,整治得井井有条,不仅御下有方,且待百姓宽严有度,衣食温饱自不必说,就是钱也赚得多了,一众小民将过去对其父兄的惧怕都转成了敬畏,自觉依附着寨子,便如有了靠山一般,比起受官府管制还觉安逸。更有那周边不成气候的小帮派归顺过来,弄得声势越大,连官府都忌讳三分。沈氏父子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因此每逢换上一任新知府都派人重礼相送。遇到那贪财的,便送金银珠宝,遇上个清廉的,便约束寨下子弟、宵小之徒,送他个治下太平安稳。这许多年来,竟没有一个前来为难的。寨中日常进项主要是往来船只的过路费,遇上寻常百姓讨生活的,也不为难,不拘给多少银钱便即放过,且保这片水域中一路平安,比官府收了银子不管事还要公道,老百姓也给的痛快。要是碰上那贪官卸任、奸商路过,便不客气劫他一笔。洞庭湖水路要道,周边均是富庶之地,南方经商之风又盛,往来船只无数,一年下来便有十五、六万银子进项。且将官府打点妥当后,便有那不长眼的遭劫后告到府衙,也只是自讨没趣,无人给他出头。除此项银钱外,沈清云这两年多来又开了十几家商号,酒楼、当铺、布庄……来钱又快又稳当。沈清云这两年帮父兄打理寨子,越来越忙,竟抽不出一些时间回谷里看看,思念无念的心一日重似一日,每天晚上闭眼后便满脑子无念的样子,笑的、怒的、狡黠的、赤裸裸的、情动时的……往往早上醒来,性器已挺得老高,要不然便是在春梦中一泄而出,害得他将内衣拿给下人清洗时每每狼狈不堪。这些时日,母亲似乎觉察出什么,叫来了几个媒婆四处为他说媒,沈清云一一推脱了,再美的女子又怎及得上他的无念。沈伯达夫妇只当寻常女子入不了他的眼,且大儿子已生了两个男孙出来,也不急着让沈清云传宗接代,只嘱了媒婆细细寻访好女子,不拘门第,只管说来。这天是腊月二十八,沈清云一个月前命乌金堂主周义山带了几车礼物送去静心谷,说是给师父过年用,其实倒有大半是依无念的喜好准备的,吃穿玩乐的东西一应俱全。沈清云正念着无念收到了没,喜不喜欢时书房外侍童常墨来报:“二少爷,周堂主回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复命。”沈清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急声叫道:“快叫他进来。”常墨服侍沈清云这么长时间,一向见这个二少爷从容冷静,几时见他像今日这般急惊风,不由有些愕然,心中好奇,不知什么事让沈清云这般着紧。不一会儿,周义山从外面进来,正欲跪下行礼,沈清云已急不可耐道:“师父师弟你可都见到了?他们可好?东西收了没?说了什么没有?我师弟喜不喜欢?”一连串问题砸得周义山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定下神,少不得将谷中诸般见闻一一道来。----------是啊,没有清风什么事,不过有另一个人的事。沈清云听完回复,却大多是讲师父如何如何,纵有提及无念,也是寥寥数语,再及深问,周义山已是回答不出,只挠头道:“风公子很好啊!”好在哪里,如何好法却说不清了。沈清云写了一封长信给无念,尽述离别之情,本想从周义山嘴里知道无念收信时是何表情、说了何语,谁知这个猪头竟一丝答不上来,只把他气得七窍生烟,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周义山看着二少爷脸色不愉,不知差使哪里办的不妥,心中忐忑难安,把事情都回完了,末了,拿出一包棉布裹着的东西来,说道:“属下临走时风公子拿了这东西出来,说是给二少爷的,一路上不准任何人打开,属下掂量着似是一堆纸,请二少爷过目。”沈清云心中一动,莫不是无念有什么体己话要和我说,不好让人转达,都写下来给我?想到这里,脸上表情从阴郁瞬间转成晴朗,接过来道:“辛苦周堂主了,事情办的不错,去帐房领五百两银子出来,你和同去的弟兄们分分,早些回去歇着吧。”周义山见二少爷心情好起来,这才长出一口气,退了下去。沈清云屏退下人,迫不及待拆开包裹,只见里面装着两本书,封皮上分别写着:杂事琐记、武学随想,其余并无一封书信,不禁有些失望,又想起无念行事向来不以常理论之,说不定有些话是写在书里的,遂先捡起琐记翻看起来。一看之下,不觉大乐,原来这本琐记竟是无念日常生活的记录,分别两年中的点点滴滴竟都书写在册,描述甚详,读来颇觉有趣,宛如身临其境,陪他在旁一般,于是手不释卷,径直看了下去。。……真宗咸平二年,九月初九,秋高气爽。今日重阳,须登高赏景,采菊之时,想古人云:遍插茱萸少一人,今四处所望,何止少一人,无三人矣。三位师兄离谷二十余日,唯剩师父与吾二人,不见往日热闹,只青山依旧。遥望洞庭方向,想二哥路途顺利,应已到家,阖家团聚,不胜之喜,遥祝安康喜乐。。……夜间,取杭白菊一两和女儿红一坛煮之,制得菊酒,清香绵爽,与师父畅饮。闲谈间论及各代武林中才智卓绝之辈,姿容惊世之人。师父言:汝母才学出众,昔日为武林第一才女,汝外公容颜绝美,为天下第一美剑客。吾曰:母无外祖之风姿,吾无母之才智,所谓罐养王八越养越抽,是为至理。师父笑:即是王八,汝也当是滑头无赖成精的千年小王八。吾怒,窃思:明日必当煮鳖成汤为师父进补,连煮一月,谅不敢再笑吾矣。。……。……。……----------四十岁还属于青年的范畴,不老不老,而且学武的人比较会驻颜,相较于青年时期能更理智的处理自己的感情。真宗咸平三年,八月十五,月圆风清。三师兄一早回谷探看,意气风发,与吾言:已成名,武林人称“快剑”。午时,大师兄亦游历归来,携武林盟主之女林纤纤同行,状似鹣鲽情深。吾惊叹:大哥手比三哥剑快,一年便已抱得美人归,想明年便可有后了。二人大羞。三师兄不忿曰:手快又如何,须知红颜祸水,怎及得扬名立万。吾曰:即便祸水,亦只祸及大哥一人尔,况历代祸水皆绝世美人方能为之,可见林姑娘之美,绝世也。汝便想当祸水,亦不可得。三师兄反唇曰:吾自知容貌不佳,亦不为祸,汝俊秀似佳人,能为祸水乎?吾曰:何难哉,三公九卿自有好龙阳断袖者,吾效董贤自荐枕席,当可为祸国殃民之男宠,女子为红颜祸水,吾可为蓝颜祸水也。三人皆住口不言,似惧似惊似窘,直视吾后,吾转身,则师父立身后久矣。师父怒,额上隐有青筋跳动。大师兄、三师兄与吾站桩三个时辰,林姑娘随师父进屋喝茶。晚饭后师父欲罚继续站桩,吾暗以一月美食贿赂,遂得免。。……。……真宗四年,腊月十六,阴雨。二哥遣人送来年礼,皆按吾喜好所治,书信中言词殷殷,不胜喜之。别离二年有余,思念之情日甚,想二哥家业甚大,当日理万机无法抽身,本欲相寻,无奈武艺未成,不能下山。唯将日常琐事整理,予之,搏二哥一乐,以为年礼。另有随想一本,书数年武学心得,为吾与师父共悟而得,精招妙式尽录其中,二哥若能习之,则武林少有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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