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昏暗无光的小树林里,忽然被一阵盛光所笼罩,光芒并不算刺眼,但是光芒中心的人身上带着极其强烈的威压,一出现就几乎让在场的人喘不过气来。这中间数石头的修为最低,一时撑不住竟昏死了过去。随着光芒慢慢敛去,众人看见原本狼狈的冬早被来人抱在怀里,回护的姿态明显。“怀,怀绥君,”鬼差们仓皇行礼,连阿湖都跟着随即躬身。冬早埋首在怀绥君的胸口,不敢抬头,只双手紧紧的抓住怀绥的衣袖,隐约感觉到一些熟悉的气息,冬早犹豫的小声问他,“你是阿绥吗?”他就怕自己抬起头看见的是另外一个人会带来一场失望。在人界的时候,怀绥所熟悉的全都是冬早开心机灵的笑模样,哪里见过他这么瑟缩小心,全身都冒着可怜泡的样子。他的情绪跟着冬早猛地低落下去,心尖像是给针扎了好几下。“我是。”他低头,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亲了亲冬早的发心,动作柔和满是安抚。冬早这才敢慢慢抬起头看他。面前的人让他有些陌生。怀绥的脸和萧绥的只有七八分相似,与萧绥的俊美相比,怀绥并不输他。但是萧绥除了周身的气质有些冷外,五官其实算很柔和。怀绥不一样,他的俊美里处处带着冰渣子,是通体内外全无死角的冷然。冬早有些不敢认他,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退出来,拘束的站在旁边,只偷偷的观察。这个真的是阿绥吗?冬早在一天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重变故,现在觉得看什么都像是做梦似的。他也全没想到不久前还给他抓鱼挠痒痒的凡人阿绥,会变成现在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可怕的上神。冬早这样带有距离感的行为让怀绥心里很失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转变可能太过突然,会让冬早适应不良。于是此时只克制着自己牵起冬早的手,然后略微收起自己的威压,环顾四周道:“这里怎么这么热闹?”鬼差们一个比一个将脑袋压的低,他们没有冬早那样的好待遇,浑身绕的全都是怀绥君身上最柔和的仙气儿,他们直面的尽管是怀绥君已经减轻的威压,还是足够让他们脑袋都抬不起来。而怀绥开口,鬼差也不敢不回答。“是,是在收魂。”“谁的魂?”怀绥的语气里多了些捉摸不透的意味。“我的,”冬早吸了吸鼻子,又想起自己前面的承诺,于是忍痛要和怀绥告别,“我,我等到你了,那我现在要走了。”“走去哪儿?”怀绥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点,他的目光紧逼着冬早,一下没控制住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威压,差点儿让人没站住纷纷软了脚。在场鬼差心中惴惴不安,他们虽然看不见怀绥君和那小妖的动作,却能够听得出怀绥君对那小妖怪真正的关心。莫非真如白无常所说,怀绥君要在这件事情上徇私了?“去下油锅。”冬早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多活了三十多年,是我犯错了。”“下油锅……”怀绥将这三个字放在唇舌尖咂摸了下,他的指尖从冬早白嫩的手背掠过,轻轻地动了下,=。这样的皮肉若是放进油锅里炸一遍,那不是要了鸟命了?就在鬼差心惊胆战的等待中,怀绥终于再次开口,“有错要罚是正常,但这并不是冬早的错,下油锅还是过刀山,自然有我来替他。”此话一出,鬼差是真要被吓晕过去了。油炸胖鸟还可以,油炸仙君谁敢下手?上仙不徇私不偏袒,只领了罪说要自己受罚,纵使没有这样的先例,几个鬼差也说不出其他托词来。“我和你们去地府。”怀绥继而不容商榷的敲定这件事情,几个鬼差没其他话敢说,只讷讷的半推半就应了下来。冬早见他要走,急了,“哎,不行,你不要去。”说着匆匆忙忙的去拉怀绥的手。怀绥君脚步一顿,回首看向冬早,他伸手又摸了摸冬早的脸颊,温声安慰道:“别怕,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不行的,这个是我犯的错,怎么能让你受罚呢。”冬早的脸上有担心,也有怀绥忽略不去的局促。冬早在和他生分,他还没有完全将自己和萧绥当成同一个人。怀绥的目光微凛,旁边其他人便被隔绝在了一层结界之外,无法听见也无法看见结界里头的动向。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才行,不然冬早这般生疏的模样怀绥无法接受。他低下头,一手捧住冬早的半边脸颊,额心贴住冬早的,两人的嘴唇近半寸距离,他的目光幽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冬早。“冬早将我当成外人了吗?”怀绥低声问。他的眉眼并不是冬早完全熟悉的,身上的气势又太盛,即使知道他就是曾经的萧绥,冬早还是不能马上适应。面对怀绥垂首要落下来的亲吻,不自觉的偏了头,怀绥的唇瓣印在了冬早软乎乎的脸颊上。“我,我就是有点糊涂了,”冬早小声的说,“我明明还看见静王府的阿绥的。”怀绥觉得有必要在这件事情和冬早详细解释一番。“记得这个吗?”他掏出一只木簪子放在冬早面前。正是白天时候在山上突然变化的大树,冬早忙不迭的点头,将那簪子接过来仔细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冬早也不相信这么个小东西就是他住了三十年的树洞。“这个簪子是我入凡间前刻意留下来的信物,只是中间出了点差错没有马上取得。王府里那个萧绥曾经是我在人界的皮囊,可是我入凡间时匆忙突然,占了他原来的命数,自然也改了他的命数,如今我走了,他就回归他的本位,是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神格归位后一切会对人界原本秩序造成干扰的因素全都改变,所以冬早才会突然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冬早的小脑袋瓜一时之间想不清楚这么复杂的事情,皱着眉头烦恼思索,“我要好好想想先。”“那你不认我了是不是?”怀绥故意松开原本桎梏住冬早的手,脸上装出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冬早哪能一点儿也不在意,见状赶紧拉住他,“不,不是的。”可他现在嘴巴特别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怀绥心里只是有些失落,他本来就熟悉冬早的脾气,并没有期待在这样波折的一天后小可怜还能立刻亲近自己。是以此时连上的难过多半都是装出来为了激一激冬早。“那你证明一下。”怀绥道。冬早傻乎乎的问:“怎么证明?”“你让我亲一口。”怀绥顺杆子往上爬,话一出口就见冬早的脸颊腾一下红了。他捏捏冬早的脸颊,低声笑说:“从前看话本说荤话的时候,怎么都不害羞,现在一说还不好意思了吗?”冬早本来惴惴不安,心里又犯糊涂,这会儿听见怀绥说道话本和荤话,反而一下镇定了起来。这的确是他和阿绥之间的事情,只有真正的阿绥才知道的。“那个,那个,我是说给我的小宝贝听的,”冬早强装稳妥,“为什么要害羞。”“那你的小宝贝现在想亲亲你。”怀绥打蛇上棍,眼底有笑意。哇,这个人怎么变成这么不要脸。冬早这么想着,但又忍不住觉得的确有点想亲他。这一番交谈使得冬早脸上慢慢鲜活起来,他开始确定面前的人是原来的萧绥了。冬早偷偷拉住怀绥的衣角,紧紧攥在手里,模样信赖,“那,那你亲吧。”冬早仰头闭着眼睛,红润的唇瓣微微翘起,看的怀绥很是心痒。他不是重欲的人,其实较真起来,欲求两个字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仙界本就没有人界的繁杂纷扰,千年万年来他又都专注于自身修炼,被仙界当成自律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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