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的视线一直放在采枫身上,根本没发觉黎臻的异样,等他给黎臻进一步摆放好碗筷,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黎臻已经眼神冰冷,看他就看仇人似的。“怎、怎么了,大人?”黎臻再次抬眼看这屋内的摆放和陈设,有了和刚才不一样的感觉,这里被收拾的像模像样。有刚才那个柔柔媚媚的小厮在,也难怪收拾得像个家。知子莫如父,宋映白的父亲给他送来一个男宠似的小厮伺候,一切都不言而喻了。有你的宋映白,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不,不对,你在程东一家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结果转眼就和仆人厮混,宋映白你是不是太轻浮浪荡了?宋映白就见黎臻的脸色跟晴雨表似的,这么短短的一会就演绎了晴转阴,而且还有转雷的趋势。“大、大人,您、您怎么了?”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时候采枫在门外怯声道:“少爷,菜好了,我、我都端来了。”并没有进来,宋映白只好起身去接,心想黎臻变起脸来他都怕,何况是采枫,理解的道:“交给我,你去休息罢。”谁知道这话让黎臻听见了,又窜起一股无名火,等黎臻端了菜肴,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想起来还有公务没办。”说着,就要起身。不想宋映白情急之下,胆子也肥了,“大人,您不能走!”“我为什么不能走?”黎臻冷笑,他留下做什么,看他跟那个叫什么采枫的小厮过日子吗?!听听他刚才跟他说的话:“交给我,你去休息罢。”亲不亲昵,恶不恶心?!事情变化得太快,快得宋映白几乎要以为黎臻是不是有双重人格,碰到关键词就换成另外一个人,否则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忽冷忽热,瞬间就变脸。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走寻常路了,人都来了,岂能放走,宋映白豁出去了,“大人,你就是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哪里做错了?哪里触怒了你,请明示!”“你还有脸问?!”黎臻腾地站起来,他本来就比宋映白高一些,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气势惊人。吓得宋映白差点腿一软,但他牙关一咬,腰杆也挺得笔直,针锋相对,“我早就想问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值得让你这一个月都和我生气?刚才更是莫名其妙,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刹那又好像恨不得杀了我!我做错了的话,直接惩罚我也行,能不能别再这样折磨人了?”“我莫名其妙?我折磨你?”黎臻咬牙切齿,双手提起宋映白的衣襟,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分明是你折磨我!”“我?”宋映白完全听不懂黎臻在说什么,匪夷所思的反问:“你是佥事,我只是个百户,我怎么可能折磨你?!”黎臻快要气炸了,怒道:“混账,这个和官职没关系,因为……”因为我喜欢你。这六字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黎臻脑海里,不受受控制的,就这么蹦了出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几乎要脱口而出。宋映白就见黎臻像被使了定身法,微张着嘴巴呆呆的矗立在他面前,他不由得提醒道:“因为什么?”黎臻如梦初醒,不,如同噩梦醒来,好像在宋映白身上见鬼了一般的猛地推开他,还往后退了几步,眉心拧成一团,反复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宋映白挺想发表一篇文章《上司突发精神病是一种什么体验》,他真的搞不清楚黎臻在想什么,只好呆呆的站着。黎臻上下打量宋映白,这,这怎么可能,如果刚才那个娇滴滴的采枫,捏着鼻子还能勉强能当女人,但这宋映白就算再清秀,也是个男人。黎臻眼神“嫌弃”的将宋映白看了又看,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对,非常有可能,记得有一次任务连续几天没怎么合眼,后来一度困得出现了幻听。没错,他最近思虑地狱井的事太劳神,以至于神思不明乃至混乱了。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宋映白就见黎臻揉了揉太阳穴,一言不发的往外走,他试着出声,“大人……您不要紧吧?”黎臻没理他,径直往外走。宋映白赶紧追上去,“大人,刚才是我说话太冲了,是我的错,您好歹留下来喝一杯再走。”可黎臻还是不搭理他,事实是黎臻现在连自己都不想理,恨不得自闭,大步走出院门,翻身上马,就要离开。宋映白忙抓住缰绳,急道:“大人您这么走了,叫我该如何是好!”黎臻把缰绳一拽,重重哼了一声,打马而去,疾驰出了胡同。“少爷—等等小的啊!”来庆跟着追了上去。此时宋映白身心俱疲,双眼放空,只有一个想法,黎臻你真是个神经病!等到了街上,怕冲撞行人,黎臻勒住缰绳,将速度慢下来,此时就听擦身而过的几个男子道:“这拳头也太厉害了,疼死我了,那小子什么身份啊?牵着条黑点子狗,打咱们四个都不带歇口气儿的,体力这么好,他那娈童有福了。”黎臻想起方才看到宋映白时候他身上的灰尘,原来是这么来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几句话搅乱了,心里又凉又酸,气的嘴唇发抖。他都不知道怎么到家的,黑着脸整个人发懵的往自己的院子走。路上碰到他祖父他在和管家侍弄花草,看到他回来了,老国公仰头看日头判断了下时辰,对管家嘀咕道:“听说早上为了去朋友家做客,连马鞍子都换了新的,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这朋友是交失败了。”管家谁都不敢得罪,尴尬赔笑。若是平时,黎臻怎么着也得送给他祖父一个不满的眼神,但今天他毫无反应的与他们擦身而过。老国公微微咧嘴,看样子,好像真的很失败……宋映白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低着头,唉声叹气。这时候采枫走过来,关心的道:“少爷,菜都要凉了,您快进去吃吧。”“别出声,我在想一件事情……”宋映白低声道:“就是这附近哪能搞到荆棘条……”采枫读过《将相和》,知道宋映白在暗示想负荆请罪,“少爷,刚才那位大人可能是在生我的气,他好像非常讨厌我,我今天不该露脸的。”讨厌娘娘腔?难不成黎臻还是个直男癌?“嗯……就算他看你不顺眼,但他突然生气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他这样不是一次了。”宋映白心力交瘁的道:“喜怒无常,叫人模不到头脑,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了。”采枫不知该说什么,默默的陪在宋映白身边。宋映白出头丧气的道:“算了,我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请吃饭都能请出今天这场争执,我要真负荆请罪,还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发配琼州。”忽然,幺零幺竖起了耳朵,好像对发配琼州有很大的意见。宋映白便哼笑着朝它撇撇嘴,“要是真到了琼州,你就等着在炎热的天气下剃毛罢。”幺零幺微微瞪圆眼睛,看得出很紧张。通过惊吓狗子,宋映白将自己的压力转移出了一点,起身伸了个懒腰,“吃饭!”黎臻不吃,他吃,浪费粮食是可耻的。翌日,宋映白忐忑不安的来到衙门,虽然他内心觉得黎臻应该不会公报私仇,把他给调到琼州,但同时又觉得黎臻是个神经病,正值发病期,可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说起昨天的事,他也不是没思考过,尤其黎臻揪住他的衣襟,大声说了一句:“和官衔没关,是因为……”因为什么戛然而止,他没说出口,然后就跟见鬼似的出了他家。宋映白根据自己的怀疑,填补了后面缺的理由,比如:“和官衔没关系,因为我说得就是真理!”“因为我就是个神经病,发脾气没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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