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知非倒没敷衍她,看了一遍,说:“ppt做的挺漂亮,可以试着拿出去给人画大饼。”
他的点评总是很毒舌。
张近微苦恼地看着他:“你觉得不行?”
“你学长是个资深宅男?”单知非慢条斯理喝着白开水,“他对市场需求有真正的了解吗?有人愿意付费吗?或者说,付费了那个量能撑起公司的运营?他这个,是技术上足够创新,还是抢了哪个赛道?”
张近微想了想:“我建议过他,冲小众产品那个定位去,当然不能跟微信这些比。你问我这些,我不能打包票的。再说了,失败了也是正常的啊。”
单知非嗤笑:“你这会儿倒挺看的开,当初,江晨光的那个项目,没跑断脚。”
“我本来对这种社交软件就没什么兴趣,学长找我帮忙,我不过是抹不开这个面子,能帮到哪儿算哪儿。江总那个不一样,我特别希望他那个事儿能成,当然,我最后看了你们的尽调,也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张近微忽然暧昧地冲他眯了下眼,两人一起后,男女之间那种撩拨,她真是无师自通:
“早知道,我当时根本不缠着你,这个时候找你。”
单知非很懂怎么不扫她的兴,饶有兴味地说:“哦,那倒是,色%诱合伙人还是很值得一试的,”他眼梢挑起,同样暧昧,“怎么那个时候就没想到这招儿呢?”
这么半真半假的,张近微被他看的发飘,她立马给点颜色能开染坊,卖乖说:“那,学长这个项目,我现在色%诱,成吗?”
单知非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笑笑:“傻姑娘,这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这段位不行,话太多。”
他有点跟她调情的意思,温柔是温柔,但态度总显得不那么正经。张近微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笑,说:
“单总真了解女人,什么段位的都接触过是不是?”
单知非斜眸觑她,眉眼柔和地一弯:“吃醋了?”他嗓音动听,有种春风风人的感觉,张近微正要扑过去,想起电脑,克制了下自己,“哪敢呢?毕竟我只是个做ppt画大饼的人。”
她不得不承认,单知非有时候看起来,真的不像什么好人,就是那种,很冷酷无情的资本家的脸。
单知非把话题重新拽回正轨,给了她点建议,让她再跟学长沟通,看项目能不能搞点更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不知怎么的说到下沉市场,张近微来了兴致:
“我跟你说,农村大龄男青年未婚的特别多,跟城市正好相反。我上回听陈老师聊他们河南老家的事,农村彩礼特别高,离婚带孩子的单身妈妈都特别抢手,哎,你说,这么庞大的群体,是不是有点什么挖头啊?”
“第一,陈老师真能聊,你俩在这方面都有共同话题?”单知非呵地一声笑,“第二,你真伟大,张近微。”
她有点迷惑:“怎么我就伟大了?”
“你都开始操心这事儿了,高瞻远瞩,是不是下一步想着怎么提升国家的生育率?”单知非直截了当告诉她,“我没研究过这块,给不了你建议。”
他是真的不关心农村大龄男青年是个什么状况,至于,这里头有什么市场,他更没想过。
张近微倒很像创业者那种脑子,动不动灵光一现,想太多。她今晚挺聒噪,呱啦呱啦跟单知非有一搭没一搭闲扯,没一个靠谱的。单知非听她在那天马行空一通乱扯,不免闷笑:
“要不然,跟着我一起创业吧?”
张近微立马拒绝:“我不,我对创业没兴趣,再说,万一事业搞大发,咱俩却闹掰了,分家产什么的多麻烦。你看新闻里,多少一起创业的夫妻,人到中年崩了。我觉得,这简直成本土特色了。”
“你以为国外就不这样了?搜搜那些天价离婚案。”
张近微眨眨眼:“你说,万一哪天……”
“张近微!”单知非气笑,“我说句创业,你就扯离婚,真是服了你。”
两人一个晚上就这么嬉闹聊到很晚,第二天,本来打算一起回上海,张近微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上次不愉快的记忆还留在脑海里,不过,这次张近微想再试一试,她那些敏感的情绪到底有没有好转,她到底能不能更坦然些。
虽然,心底根本没多少见父亲的期待。
单知非答应的很利索。
“别再买那么多礼物了,上次刚买过,这回,买点水果就行了。”张近微坚持拿这个主意,单知非倒也不反对。
特意挑的差不多午饭过后那个点,父亲会在家,他们也不用留下吃饭。
单知非停好车,下来后,张近微很自然地依偎过去。
他们不知道郑之华在,屋里的气氛,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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