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觉得还是早点有个孩子比较好,拉着司马琰的手叮嘱了好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取了本小册子给司马琰。司马琰见张氏如此作派,哪会猜不出小册子里画的是什么?比起这种小册子,司马琰更熟悉的还是各种解剖图。当然,司马琰没说出口,怕吓坏张氏。司马琰两人留下用了顿饭,才一起回家去。路上王雱把司马光训他的事说完了,又好奇地问司马琰和张氏聊了什么,怎么晚上张氏一直在给他夹羊肉。司马琰见王雱一脸兴致勃勃,直觉觉得这家伙应该是故意的。她镇定地说道:“没有聊什么,就是说说最近的事,还有娘的身体如何。”吴氏怀上小半年了,已经显怀,王雱祖母高兴得很。老一辈的,都喜欢家中人丁兴旺。王雱牵着司马琰的手,准确无误地猜中张氏会说的话题:“娘她肯定听说了刘高明那厮做的蠢事,催你也赶紧和我生个孩子!”司马琰不理他。哪有大街上聊生孩子的!王雱知道古往今来的长辈都这样,催婚之后催生,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他不着急,像他爹,二十出头娶的亲,二十一二岁才有了他,这岁数就很正常了。就他和司马琰现在这样的,感觉他俩都还是孩子呢!更何况,他弟弟妹妹这才刚要出生。王雱牵着司马琰的手溜达回家,又去找他爹说话,给他爹转达司马光对《资本论》的评价。司马光对这本书不太感冒,主要是思维频道对不上,还悄悄问王雱“这书是不是你爹写的”。王雱回来给王安石反馈:强拧的瓜不甜,岳父他就是不想看,勉强是没有幸福的。时代不一样、国情不一样,王雱自然不会傻到照搬老马的《资本论》,他搬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资本论》,穿插着后世一些已然成功的宝贵实践经验,有些不能走的弯路,他也暗中夹带进去。很显然,王安石对它非常满意,而司马光则对它有点排斥。王安石听到王雱转达的话也不觉奇怪,毕竟他已经大致了解司马光是怎么样的人。在许多方面他们都有挺大的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看看谁能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王安石对此很有信心,打发王雱回去陪媳妇去。上元节这日,王雱早早被司马琰喊醒,他升官了,正好升为五品,算是挤进朝官行列了。所谓的朝官,就是有资格在常朝日去上朝的官员。王雱一向醒得早,闻此噩耗还是不大乐意。他和司马琰嘀咕:“你说这俸禄也没升多少,还得去上朝,不值当!”司马琰道:“多少人磋磨了一辈子,都没能等到上朝的机会,你十七八岁就穿上绯袍还挑三拣四,小心别人想套你麻袋。”王雱拉过司马琰往她脸颊上吧唧一口,说道:“他们早就想套我麻袋了,上回我去看师弟们参加授官时的考核,结果他们一个两个都恶狠狠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唉,我又没有让上头按照我说的法子去做,是上头自己改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司马琰道:“是是是,和你没关系。”她见王雱慢腾腾地戴着幞头,伸手帮他把幞头扶正。王雱看了看司马琰近在咫尺的唇,心里很是挣扎,媳妇儿这是在邀请我亲她,我是亲好还是不亲好呢?王雱迅速往司马琰唇上啵了一口,美滋滋地出门去了。吴氏近来越发嗜睡,这会儿还没醒,王雱和王安石不想扰着她们,一起骑着马儿上朝去。行到御街上,他们在路边买了两个炊饼,一边往宫门那边赶一边吃,吃到宫门口正好把早饭解决掉。王雱往马鞍旁一摸,摸出一壶子水,喝着解渴。这朝会也不知要开多久,得准备充足啊!王安石见王雱还摸出个水壶喝水,一阵默然。王雱见王安石看着自己,大方地把水递过去:“爹你要不要喝点?”王安石:“……”炊饼太干,王安石也觉得有点渴了,接过水壶喝了,催着王雱一块去把马系好,齐齐赶去开朝会。这是年初一大朝之后的洛阳见闻王安石强作云淡风轻的得瑟样,引得不少人在心里腹诽:行,知道你儿子厉害了!以前还只是聚会时聊一聊,现在好了,还能带出来秀了!王雱挺庆幸自己官位低微,他琢磨琢磨自己身上的差遣,悄悄往枢密院那边挪去。他本想低调入场,无奈他爹一介绍,不少人都往他这边瞄了瞄。到官家出来了,也往他这边瞧了瞧,可谓是最受关注的低品小官!朝会其实没多神秘,就是某人提出问题,大伙一起解决问题,讨论出解决方法就叫人拟旨,没讨论出来就搁置,回头接着吵。王雱津津有味地看着大伙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台谏诸官喷到精彩处,他还忍住击节赞叹,很想给他们配乐一首。真刺激!朝会后,有内侍悄然走过来找王雱,说是官家让他过去。王雱身上的差遣十分灵活,往外跑不违规,往御前跑也不逾矩,他屁颠屁颠地去找官家,愉快地和官家说起头一回上朝的感想,还和官家分享他刚才冒出的灵感,要来把琴铮铮淙淙地给官家弹了一曲。官家刚才也在被喷之列,瞥见王雱在那听得津津有味就想找他问问怎么听得这么乐呵,这会儿听了王雱的现场创作,再回想起刚才朝会上的情形也乐得不行,很好奇带头喷他的吕景初知晓后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官家道:“吕卿他们说得也算有理,你别这么埋汰人家。”王雱道:“没有的事,我哪有埋汰他们!而且我只给您听了,您可别和其他人说。”他一脸“你出卖我我就不和你好了”的严肃表情。官家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又叫王雱把曲谱写下来,回头他累了便让人弹来解解乏。王雱爽快地答应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君臣俩带着这个小秘密开始在台谏诸官喷人脑内配乐,偶尔有人喷得磕绊了,官家还暗暗嫌弃这人才疏学浅,喷人都喷不出节奏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没出正月,赵仲针的父亲赵宗实终于除丧来京,接受了他再三推辞的宗正之职。所谓的宗正,就是管着所有宗室的官儿,给赵宗实这官相当于把态度摆得非常明白了:这就是准皇子,只差一道正式旨意。赵仲针最近埋头整理《洛阳见闻录》的原稿,到赵宗实抵达开封他才知晓,赶忙收拾好稿子去迎接父亲。赵宗实这段时间虽然在服丧,却也不时会收到赵仲针的来信,赵仲针刚在宫中住下时,写的东西总小心翼翼,让他忧心得很。后来赵仲针和王雱越走越近,赵宗实就……就更加忧心了。哪怕不着意去探听御前之事,他也能从各种传闻中知晓王雱有多得圣心。这样一个天子近臣,却毫不避讳地和赵仲针走这个宗室子走得那么近,赵宗实也不知是该替儿子担心,还是该替王雱担心。直至看到儿子的来信渐渐褪去青稚,显露出许多远超于同龄少年应有的思考与担忧,赵宗实才猛地意识到王雱在把他儿子往什么方向上带。再这样下去,就算他继续拒绝授命,他这儿子也回不了头了!王雱此子,胆大包天啊!赵仲针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觉得每天都过得格外充实,少年人的精力旺盛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见到赵宗实后,他眼睛亮得不行,拖着赵宗实和他讲起自己近来的见闻。赵宗实不如赵仲针乐观,他心情沉重地携着赵仲针入宫谢恩。他小时候曾被送入宫中抚养,与家中兄弟不甚亲近,后来官家有了亲生皇子,又把他送出宫。他的处境一直十分尴尬,性格便也谨慎守礼,生怕给自己和妻儿招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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