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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仰着头对他笑了笑，刑炎垂眼看他，同时吹口琴。秦放从阁楼爬出去，也上了房顶。他走过去坐在刑炎旁边，安静地听刑炎把调子吹完。两个人都坐在楼顶的边沿，垂着腿，看着院子里刑炎给秦放恢复的记忆和美好的一切。头顶是一片厚厚的云，不是乌云，只是因为太厚了显得有一点点的灰。院子里那棵樱桃树还活着，竟然已经稀稀疏疏挂上了浅粉的小果子。秦放看着那棵矮树，开口轻声说‐‐&ldo;炎哥，聊聊吧。&rdo;秦放说聊。他说完转头去看邢炎，邢炎穿了件薄薄的运动外套，风从身后吹过来，衣服就贴在邢炎后背上，他真的瘦了不少。邢炎两手拄在腿边，一只手上虚虚地握着口琴。他看着前方，袖子被风吹得朝前鼓了起来。典礼过后他俩见过两次，第一次没能好好说话，秦放动手打了邢炎，之后转身走了。第二次俩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看了彼此几分钟，互相给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又各自走了。这回终于安安生生都坐在这，隔着很近的距离，能够安静平和地聊聊天。秦放问：&ldo;你一直说要和我聊，你想聊什么？&rdo;邢炎声音低低的，还是秦放很喜欢的声音。他说：&ldo;对，想和你说说话。但你现在这么问我，我又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rdo;秦放笑了下，说：&ldo;那我问吧，我问你答。&rdo;邢炎点了头，说好。秦放想问的应该是张口就来，可到了现在竟然也觉得不知道从哪句开始问。气氛实在是有点僵，感觉他们中间有了层透明的膜，之前的亲近隔了一层，竟然谁都起不了这个聊天的头。这样有点尴尬，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过会儿却又同时笑了下。秦放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说：&ldo;哎搞得我真不自在。&rdo;邢炎也在笑，淡淡的笑意挂在他嘴边，却没进眼里。都笑了这一下之后感觉松弛了不少，秦放向后拄着胳膊，仰了点身子，问：&ldo;你从最初就没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对吧？&rdo;秦放开口就冲着重点来了，一点缓冲都没有，这很符合他的风格。邢炎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没有否认。秦放笑了下：&ldo;所以分手是你最初就定好的结果？认认真真谈一场，然后分开？&rdo;他问得是很平静的，不激动，也不是质问的口吻，就是平平常常的问句。秦放这个角度看不到邢炎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后背。&ldo;所以我最初的猜想都是对的，&rdo;秦放继续说，&ldo;我遇到一个玩家。&rdo;意外的是邢炎竟然摇了头。他侧头看向秦放，沉声道：&ldo;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rdo;秦放挑起眉，邢炎说：&ldo;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玩家。&rdo;邢炎抿了抿唇，道：&ldo;我确实最开始没有想到长久，但我不是在玩。&rdo;秦放不太明白，一直看着他。邢炎就看向他的眼睛，邢炎的眸色很深，能把人吸进去。秦放问他：&ldo;什么意思？&rdo;邢炎跟人聊感情这是头一回，他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转了回去，低头想了想，过会儿问秦放：&ldo;你从谈恋爱的最开始，就想着很远以后吗？&rdo;秦放在想他的这个问题，邢炎又问：&ldo;你从跟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在考虑跟我的未来吗？&rdo;刑炎问的是两个秦放没想过的问题，现在被这么问出来秦放一时还有些捋不清。他当然想过以后和未来，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些的，的确有点模糊。&ldo;你说我玩你，我没有。&rdo;刑炎转回头去，依然看着前方，&ldo;我想追你，我喜欢你，这都是真的。&rdo;突如其来的一句喜欢，现在听起来让人心口发疼发空。结果就摆在这，再反着去看过去的喜欢，怎么看怎么伤感。秦放坐直了，肩膀跟刑炎平齐，他看着刑炎的侧脸，刑炎瘦了之后下巴的线条就更清晰了。&ldo;我现在说这些你不信吧，&rdo;刑炎低声道，&ldo;你太生气了。&rdo;秦放却说：&ldo;我信啊。&rdo;刑炎朝他看过来，秦放说：&ldo;我的确生气。但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你说了我就信。我今天来这儿就是听你说话的，要是不信我就不来了。&rdo;刑炎点了点头，秦放对他笑了下。&ldo;我想说的就是这个，&rdo;刑炎看着秦放又重复了一次，语速慢慢的，&ldo;我不是玩家，我跟你的这一段也不是玩。有的事情我做错了，这没什么说的，我也不否认。我想跟你说这句不是想凭它让你消气或者怎么，你会做出什么决定我能猜到差不多，我说这个改不了结果，但我得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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