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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太清楚过了多长时间，可能一个多小时也可能没到，秦放摘了眼罩，想去上个洗手间。他放下东西，站起来跟旁边人说：&ldo;不好意……&rdo;话没说完秦放就乐了，他又坐回去，小声问：&ldo;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do;&ldo;刚才。&rdo;刑炎问他，&ldo;去厕所？&rdo;&ldo;嗯，&rdo;秦放把手机什么的都掏出来放座上，&ldo;你在这儿那我就不用拿了。&rdo;刑炎站起来，示意外边人让一下，跟秦放说：&ldo;去吧。&rdo;秦放再回来的时候挺精神的，坐他自己那儿也觉得没刚才那么挤了，看来身边人是胖是瘦差挺多。刑炎主动跟他聊天，说：&ldo;让你飞过去你不，火车难受。&rdo;&ldo;也还行啊，&rdo;秦放无所谓这个，抻了抻胳膊，&ldo;不过你们为什么不飞？&rdo;订票的时候秦放就想问了，高铁一等座的票甚至比机票还贵点，这几个人宁可坐十几个小时火车到底是为什么。刑炎说：&ldo;司涂坐不了飞机，他晕机很厉害。&rdo;&ldo;所以你们每次都是十几个小时火车？&rdo;秦放问。&ldo;嗯。&rdo;刑炎点了点头，&ldo;习惯了。&rdo;火车上百无聊赖，除了聊天好像也没别的什么能做的。但跟刑炎聊天不太好聊，他话少，一个话题很快就聊完了。不聊的时候秦放就看着窗外沉思，想聊就聊几句。窝在这么个旮旯里，秦放竟然在此刻觉得舒服，他肯定是脑子抽了。但是真的觉得很舒服，是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所有神经都是慵懒松弛的，窗外千篇一律的绿色田地和庄稼让人觉得踏实，小房小院的乡野生活一闪而过也很美好。秦放回过头跟刑炎说：&ldo;可惜火车不能中途停下来逛逛，等回学校了有空可以开车随便走走。&rdo;刑炎问他：&ldo;去哪里？&rdo;秦放手指指着窗户随便画了个圈：&ldo;就……走走，随意。&rdo;刑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秦放说：&ldo;觉得挺有意思的，自在。&rdo;刑炎勾了勾唇角：&ldo;我带你去。&rdo;秦放转过头看他，笑了：&ldo;带我去哪儿啊炎哥？&rdo;刑炎也学他刚才的样子，指了下窗户，慢慢道：&ldo;让你感受一下自在。&rdo;秦放没说话，也没回过头，还是这样侧头看着他。刑炎的视线从窗户转向秦放，撞上他的眼睛，刑炎眼角微弯了点弧度，对他说：&ldo;你会喜欢。&rdo;过了几秒，秦放清了清嗓子，转了回去。平时不太笑的人笑起来总是很有魅力。秦放过会儿又回过头跟刑炎说话，叫了他一声。刑炎应道：&ldo;怎么。&rdo;秦放说：&ldo;周斯明好像挺烦我。&rdo;刑炎没什么表情：&ldo;你不烦他么？&rdo;秦放笑了下，挺坦诚地说：&ldo;烦，看见他我总感觉压不住火。&rdo;&ldo;所以你们互相烦着就行，&rdo;刑炎说，&ldo;不用互相迁就，看不惯就打一架。&rdo;秦放失笑：&ldo;那他要惹着我我可真不收脾气了。&rdo;&ldo;不用收。&rdo;刑炎道。车就这样一直向前开，像是没有尽头，也没什么时间概念。秦放看窗外看了挺久，直到它在站台停了下来。秦放转了回来，发现刑炎已经睡着了。‐‐闭着眼，很安静。头稍微侧着，脖子因为侧头的状态有一条轻微凸起的筋。秦放高铁到站时间是凌晨一点，在那之前他们一直都要在这辆火车上，或者坐着，或者睡觉，或者去休息区站一站。十几个小时确实难熬，秦放感觉到后来几个小时怎么坐都不太舒服，浑身的骨头都快聚成一堆了。白天还好，入了夜很多人都睡了，而且马上到终点了，车上剩下的人只有不到一半。秦放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格外空，一眼看过去可能也就十几个人，几乎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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