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炽优从岑安慈肩上抬起头,迅速地往柳黛身上瞟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手指头缠着麻花辫辫尾,咕哝说:“这个姐姐真好看。”
柳黛笑了笑说:“你也好看。”
“真的吗?”孙炽优显然一惊,脸上闪过一丝窃喜,但很快被沮丧代替,“可他们都叫我傻子……”
她的确生得怪异,普通人一眼望过去便知道她与旁人不同,这不同之处过于显然也过于突出,让人不忍心细细描述。
岑安慈没好气地瞥一眼柳黛,转而去介绍苏长青、郑彤等人。
柳黛乐得清静,最好一个个的都别来搭理她,千万别跟郑彤似的,每每瞧见她都是欲言又止,仿佛她俩之间有什么情债孽债下辈子都还不清楚似的。
一番寒暄介绍,你来我往,幸会幸会,客气客气。
苏长青都不耐烦,偷偷捏了拳头,眼睛往近处刀兵小摊上瞟。
岑安慈拉住孙炽优,要与她一同上山。
孙炽优却连忙缩回手,小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去我不去……”
岑安慈却不答应,“你都多久没上山了?你根基这样好,总不能就待在茅草屋里当一辈子丫鬟吧?听师姐的,赶紧上山好好学武,还来得及。”
“我不去,我才不要见掌门,我……我得走了,回去晚了干娘要念我……”
孙炽优甩动两个麻花辫,转身就逃。岑安慈上前一步拉她肩膀,不料她肩上一滑,卸掉岑安慈掌力,身子顺势转过来,猛推岑安慈一把,拔腿就跑。
岑安慈被这一推推得练练后退,要不是苏长青伸出手来护住她后背,眼看就要在人来人往大街上摔个仰倒。
岑安慈胸口喘息不定,“多谢长青师兄。”
苏长青松开手,不说话。
单故剑好心来解围,“看来岑姑娘重伤未愈,回去之后还得仔细休养才行。”
岑安慈点点头,对单故剑露出一抹感激笑容。
只柳黛跟在身后来了兴趣,一个小傻子,居然深藏不露,看来灵云派比她想象的复杂。
“这个岑安慈不行啊,漂亮话一车又一车,功夫却差劲得很,下盘太虚,看来小时候没好好练马步,不像我……”
郑彤的声音从耳后飘过来,说完又轻轻飘开。
要引柳黛注意,又要故作骄矜,假装不在乎,全然是小孩子伎俩。
灵云山不算高峻,在众多中原奇山中,只胜在俊秀。
他们到达的时候尚早,太阳娇羞,远山朦胧,一双妙手扯一片轻纱笼罩山峰,灵云山变得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缥缈得像老天给的一笔淡墨。
山峰灵秀,楼宇却建得简单朴素。
一个迎客楼修的跟乡下小客栈似的,九华山四十余人的队伍塞不下,还得有一大半在厅外等候,实属小气。
在山门前就已有人通报,此刻灵云派掌门谢午端坐在上,见苏长青进来,才缓缓起身相迎。
柳黛躲在后头,瞧见这谢午长须浓眉,细眼方脸,一身半旧衣裳,腰间只挂个不值钱的老玉,里头絮物多,也不够通透,总之是浑身上下一件拿得出手的物什都没有,朴素得像个农夫,哪是一般掌门做派。
谢午身侧站一个身材修长,面孔白皙,书生模样年轻人,听闻是他养子,名为谢端阳。见到岑安慈,谢端阳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变成欣喜与慰藉,缠上前去说了不少体己话。
苏长青依旧老派,脸上没有一分多余表情,与谢午行过礼之后,开口道:“此次夜袭崖山,不料遇到岑师妹,晚辈不敢怠慢,先将师妹送回灵云山安顿妥当,准备午后便下山。”
“这怎么行,我与云涛是多年好友,你们几个晚辈不但救了安慈还长途跋涉送上山,无论如何也要留一晚再说,让师伯尽一尽地主之谊,不然来日若见了云涛,我这张老脸要挂不住哟……”谢午亲切地想留住苏长青,苏长青推辞两回没能成功,只好答应暂住一晚,他这一答应,谢午面上还好,岑安慈倒是喜不自禁,照柳黛看,她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柳黛往岑安慈那轻瞟一眼的功夫,就跟谢端阳的眼神撞上,她从谢端阳的眼里读出了惊艳,也觉出这人的贪婪来,那白皙面孔此刻看着也像肺痨鬼一般,惹人讨厌。
她想了想,决定削了他的脑袋当个踏脚凳。
午餐谢掌门盛情招待,在迎客厅里惹人闹闹摆上几桌,喝起酒来豪气干云,又一点不像先前的勤俭作风。席上,苏长青老练地与人推杯换盏,却仍保留着一股骄矜,不热情也不拒人千里之外,交往度数他拿捏的刚刚好。
可见是真把自己当做九华山接班人了,不但武要练好,酒也要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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