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刚过,欧阳旭就回府了。得知吕飞二人到来,他赶忙放下手里其他事务来见二人。吕飞和青青见欧阳旭到来连忙起身见礼,口称师兄。
欧阳旭看着二人频频点头,说道:“早就听大师兄说过,小师妹天资聪慧,惊才绝艳,得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书意精髓,今日终于见到了。”
“二师兄过奖了,我也只是跟着师父在华山学了一年的字而已。这两年还得多亏大师兄在书院地教导。”青青谦虚地说道。
欧阳旭又看向吕飞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师叔临老终于肯收徒了。以师叔的高傲性子,我们师兄弟三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你能被他看中那也定是不凡之辈,师兄在这里也恭喜师弟拜得名师。”
“呵呵,师兄过奖了,师兄过奖了。”吕飞客气道。
“你们这次的来意我已知晓。哎,可惜了我三师弟!他生前我这个做师兄的没能帮到什么,但这个仇我一定全力帮你去报,否则我也不配为人师兄了。”欧阳旭说完也潸然泪下。
沈从文早已来信将一切都告诉了欧阳旭,当他得知秦明战死后也是悲痛万分。他们师兄弟三人自小感情深厚,成年后虽各有前途,但互相之间都还是记挂在心。
“师弟可曾想好如何行事,入仕朝堂想要什么官职?”欧阳旭切入正题。
“仇人势力强大,光靠个人很难成事,我要培育自己的势力。至于官职,全凭师兄安排,最好能多挣银子。”吕飞说得很直接,要培育能抗衡敌人的势力是需要大量银钱的。
略微沉思后,欧阳旭说道:“师弟以书院后院弟子的身份入仕东吴,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官职不会太小。但师弟毕竟年纪尚青,又无从政经验,官位太大也会引人非议。这样吧,先任正奉大夫行军器监事。”
吕飞一脸茫然,问道:“这是个什么官,大吗?能挣银子?”
欧阳旭笑着向他解释,正奉大夫乃是散官官名,无实际职事,但官位不小,乃是正四品。军器监是职官位,虽是从四品的官位,但手掌实权,军队所需兵器、铠甲、攻守装备地制造与买卖都要通过他。这里面自然有很大的油水,是个肥缺,有人甚至花费上百万两想要补此职位。上一任军器监已任职三年了,前几日正好上表请辞。为官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种肥缺是不能长占的,三年时间已是极限,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捞够银子就走才是聪明之举。
了解完后,吕飞对军器监一职很是满意,至于正奉大夫虽是正四品,却是觉得没什么大用。吕飞不知道他刚一入仕就是正四品的官位,已经是很罕见了,就算是状元郎入仕之时也不过从六品官位而已。
就在欧阳旭和吕飞具体细说时,堂外忽然传来呜呜泱泱地吵闹之声。欧阳旭听到吵闹立刻走出堂外,查看何事发生,原来是欧阳逸风带着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回来想找吕飞报仇。一群人正气焰嚣张地向内走来,忽然看到了欧阳旭正大步走出,立刻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一哄而散。欧阳逸风正想开溜却被他老爹给叫住了,欧阳旭瞪着眼睛让他跟进来,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进了内堂。
一进内堂就见到坐在客位上的吕飞和青青,刚想开口就听见欧阳旭说道:“还不快过来拜见你吕师叔和陈师姑。”
“师叔?师姑?这是哪儿冒出来的?”欧阳逸风有点蒙圈,但当着父亲又不敢放肆,只能低头作揖道:“侄儿拜见吕师叔、陈师姑。”他嘴上客套,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的。
“哈哈,好侄儿,免礼免礼!师叔说话太重,你可别记恨师叔呀。”吕飞眉开眼笑。
“嗯,我这逆子向来纨绔,是否得罪了师弟师妹?”欧阳旭看出端倪。
“没有,没有,就是刚刚在后花园说了几句重话,师兄莫怪。”吕飞打着哈哈。
看着儿子满头是包,口中漏风,欧阳旭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朝吕飞说道:“这小子不学无术,一天混迹在一群纨绔子弟之中,我也很是头痛,师弟要是能制他,尽管放手管教,我多谢还来不及呢,怎会责怪。”欧阳旭是真希望有人能管住他这儿子,所以让吕飞不必顾忌,尽管打骂。
喝退儿子之后欧阳旭又和吕飞商量好了入朝的一些事情,接着便安排吕飞他们在府内住下,不必再回客栈,吕飞也没有推辞就此住下。
第二日,欧阳旭便命中书舍人拟了敕命送往中书省政事堂,由他亲自签发了敕命发往吏部制作告身。他身为尚书左仆射,官员的任命本就在他职权之内,再加上吕飞又是清风书院推荐,无人敢有异议,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告身很快就制作完成了,吕飞现在就等上朝谢恩后,就可以择日赴任了。
两日后,欧阳旭通知吕飞明日早朝时随他上殿谢恩。又告诉他吴皇由于病重在宫内休养,现在朝堂之上暂由太子长平王孙括听政。之后又教了他一些上殿的礼仪,便静等第二天上朝了。
第二日,吕飞一大早就等在了府门前。不一会儿,欧阳旭带着青青一起出来了。吕飞见青青也要随他们前往有点不解,欧阳旭向他解释了原因,原来是太子孙括通过他女儿孙香月,知道了青青的身份,所以特地下旨让欧阳旭一定要带青青上殿。
有欧阳旭的一路带领,吕飞他们倒也没有闹出什么笑话,很顺利地来到殿外候宣。等到文武百官奏完政事之后,吕飞率先被宣入殿。
吕飞来到殿中,只见金銮宝座之上端坐一人,身着五章青罗衣,头戴冕冠,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正是东吴太子长平王孙括。
见到太子,吕飞按欧阳旭所教行了大礼,站在殿中等待宣读告身。
太子孙括却上上下下地来回打量吕飞,看了半天终于开口:“吕飞——,就是你把香月气得跳脚。”
“……!”吕飞冷汗都下来了,背心一阵发凉。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呆呆地愣在了当场。
“哈哈哈!我这女儿娇蛮任性,无人能治,你居然能治得了她。好,不错,不错,不愧是书院传人,大有前途,大有前途呀。”孙括哈哈大笑。
见孙括没有降罪,吕飞这才放下心来,刚刚他都快被吓死了。
孙括命内侍宣读完吕飞的告命,接着就宣了青青上殿。
青青站在殿上有点不知所措,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孙括上下不停地打量着青青,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殿上的文武百官也都在交头接耳,对着青青指指点点。孙括朝旁招了招手,立刻有内侍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宣读了起来。
“封陈青青为东吴玉书公主,入殿不跪。赐公主府、白银十万两、绫罗五百匹、丫鬟二十人、仆役二十人……。”内侍将圣旨宣读完毕退了下去。
青青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望向吕飞小声说道:“少爷,这是给我们钱吗?”
吕飞目瞪口呆,脑袋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心中嘀咕。
“原来今日她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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