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而黑暗的洞穴迷宫之中,只有浸泡在天然水池里的傀儡残骸,。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在用两块坚硬的燧石,击打出微弱的火花。
很快,他引燃了一些干草的木屑,产生了烟雾与小火苗。
他小心翼翼地吹气,令火焰逐渐伸展。
终于,火焰引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木制品,让洞穴里有了光芒。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突然间,傀儡残骸发出了男人的说话声。
“吓我一跳,我就说你是活物吧!”烧火男大吃一惊,随后整理了一会儿情绪,朝傀儡残骸走去,“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什么部分在说话!”
“你就是这么个小球吗?”烧火男从残骸里,掏出了一块发光的傀儡核心,问道。
“这只是我的核心,我的本体是傀儡。”傀儡核心说道,“看样子,你已经将我的四肢给烧了,蠢货!”
“我可不是什么蠢货,傀儡人!”烧火男不满地说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你也有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
“能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突然间,江半蓝坐在了篝火旁边,一边做烧烤,一边对两人说道,“你们不用追究我是谁,反正,你们很快就会忘记我的存在,像习惯风一样,习惯我。我是神机师,正在一场古怪的梦境中,从你们这些幻象中,探索一切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啊!”烧火男说道,“我先说吧,我叫古灵风,是天宗门的弟子。”
“你怎么会是燕子大侠——古灵风呢?”傀儡核心说道,“据我所知,古灵风已经在一个月前死亡了。我就是你的后辈,根据坊间的传说,来到了这里。目的就是,寻找你写的秘籍《燕子宝典》。”
“他已经死了吗,太好了,大仇得报啊!”烧火男兴奋地叫道。
“原来你不是古灵风啊?”傀儡核心说道。
“谁说我不是古灵风了!我的意思是,外面的那个古灵风,根本不是真正的古灵风。”烧火男厉声说道。
“仔细想想,看你的样子,也就三十岁上下吧!古灵风去世的时候,都已经是七十来岁了。怎么可能你是真正的古灵风,而古灵风不是古灵风呢?”傀儡核心说道。
“七十来岁?现在是哪一年?”自称古灵风的男人,惊声问道。
“天宇四十八年啊。”傀儡核心回答道。
“天宇四十八年,也就是四十年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古灵风抓起燃烧中的傀儡腿,狠狠地砸向石壁,不断地发疯、怒吼。
“要不,先吃一口烤鸡吧?”江目灵将一只做好的烤鸡,摆到了古灵风的面前,还给烤鸡扫上了不少佐料,说道,“看你现在瘦骨嶙峋的,在洞穴里吃了不少苦吧!吃了烤鸡之后,把思绪理顺一下,说的话,我们可能就更能听懂了。”
“谢谢你。”古灵风抓起烤鸡,风卷残云般吃了一通,嘴里说道,“你们不吃吗?好像傀儡不用吃东西,你也不用对吧?”
“现在能解释一下了吗?”傀儡核心提醒道。
“我曾经的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仇人——文布。他告诉我,在这座乌明镇的乌明山上,有一个洞穴迷宫。在这里,有一个能永不枯竭的泉眼,能涌出让人永生不死的泉水。然后,我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结果,我被文布推下的悬崖。掉到这个迷宫之后,我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文布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文布爱上了你的青梅竹马——王秋意,所以想杀了你,取而代之。反正,我是听说书人这么说的。具体几分真,几分假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是被朋友骗到这里,试图杀害的。”傀儡核心说道,“我叫唐华,想害我的人是袁行和吕夜,我永远都会记得他们的。”
“没想到,我们是同命相连啊!”古灵风说道,“不过,我比你惨。来到这个迷宫之后,我摔了个半身不遂,靠着嘴里吐出石子,射杀燕子来维系生命。很快,我遇到了另一个闯入迷宫的男人——艾木九。那时候,他已经被困在迷宫之中,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我用少量的燕子血,救活了他的狗命,还将他带回了迷宫的入口。当然,我教他武功,也是为了提升他的体能,让他能够背着我,顺着山洞外面的藤蔓,将我们两人给带出这里。没想到的是,艾木九天赋奇高,武馆方面很快就达到了与我相似的水准。”
“某一天晚上,我被一阵奇怪的说话声吵醒了。于是,我往声音的方向爬了两步,就看到了站在洞口的艾木九,正在对着夜空说话。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艾木九不仅已经变成了我的样子,还在用我的动作和表情,在练习我的声音。”
“接下来的变故,都发生在震惊的情绪之中。所以,艾木九在洞口找到一些机关,按下之后,巨石落下将我砸扁,都没有让我感觉到疼痛。”古灵风指着头顶的窟窿,继续说道,“当我再次醒来,我就不再是一团肉酱了。该怎么说呢,我泡在那个水池里,水温很舒服。泡着泡着,所有的疼痛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半身不遂的身体,也恢复如初。当时,你的傀儡身体挂在头顶的窟窿中。我想,可能是某种原因下,你将我带到了这个永生泉里,让我的尸体也在泉水中复活了。我把你的身体也泡在了这里,结果,除了你的这个小球之外,其余的部分都没有恢复如初。由于这里的光线,比入口差得多,所以,我只好将你没沾过水的四肢拆了下来,点燃了火,想借着火光仔细查看一下四周。”
“我明白了,这种程度的推理,根本不需要什么江目灵了。”江半蓝插嘴说道,“唐华进入的山洞,是迷宫的入口。在这里,袁行布置了破坏唐华傀儡核心的机关。为了保险,袁行还在入口处布置了炸弹。炸弹爆炸之后,入口的地面出现了窟窿。被埋在入口地面的古灵风尸体,以及唐华的傀儡,就都掉到了正下方的水池中。而水池中的水,就是永生泉的泉水了。它复活了古灵风,也复原了傀儡核心。但是,傀儡本体被识别成了木头,就没法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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