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穿着王生皮囊的猎人,一箭射杀了一只小鹿,并且很快将对方剥皮拆骨。他升起了篝火,用树枝穿透鹿腿,烧烤了起来。另一条腿,就留给王生吃吧。火光中,他温柔地笑着,甜甜的说道。看样子,他对王生也不是没有感情的。”聂音说道,“就在这样的时候,缺了一条腿,只剩筋肉的小鹿,突然咬住了猎人的喉咙。一番厮打之后,猎人将小鹿碎成了块,以胜利告终。”
“猎人显得很害怕,他脱下了王生的皮囊,开始检查皮囊上面会不会有什么伤口。好不容易才弄到男人的皮囊,怎么能让你这杂碎破坏了呢?”聂音绘声绘色地说道,“突然间,林中传来了脚踩树叶的声音。猎人赶紧将皮囊收回了包袱里,拿起了切过肉的匕首,朝声音的方向走去。把皮囊还给我吧!是王生穿着小妾的皮囊,出现在了猎人的面前。你知道这不可能的!猎人松了口气,收起了刀,说道,或者,我可以帮你去找一副你喜欢的皮囊呢?说到这里,猎人突然在挣扎之后,晕倒了过去。原来,白大褂早已悄悄逼近,用将一根长针刺入了猎人的池间穴,令其昏睡。”
“当然,被猎人射杀的小鹿,早已被白大褂喂食了摄魂水,目的就是让小鹿被剥皮之后,还能作为诱饵存在。在白大褂的帮助下,王生穿回了自己的皮囊。该怎么处理猎人呢?王生忧愁地问道。”聂音说道,“其实,这段故事在民间就到这里结束了,留下了一个开放的结局。”
“我想,民间流传的皮美人,应该来自于作家何寻所编着的《神魅诡谈》一书,所以,何寻认为后面的故事,与前部分不统一,就删除了。我和王云在图书馆里,罗莉的尸体上找到的《皮美人》,则忠实记录了全过程。”聂音说道,“上面写到,白大褂向王生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叫科男,是一名研究噩异能量的科学家,长期在莫家镇中进行各项实验。所以,发生在王生身上的事情,科男觉得也算是自己的责任。”
“科男的研究,是利用摄魂水的特性——脱皮和摄魂,来制造一种特殊的面具。”聂音说道。
“也就是你吧!”江目灵说道。
“是的。”聂音点了点头,“科男将人类的灵魂提取出来,集中在面部,并制成面具。这样一来,我们这些面具人,就可以安装在没有脸的卖火柴少女脸上,形成完整的卖火柴少女了。为此,科男从陵园盗取了大量的尸体,献祭给了泉眼,令泉眼复苏。也正是因此,才造成了前面的悲剧。因为,摄魂水将灵魂提取出来之后,不经过仪器的限制,灵魂一般是附着在骨肉上的。”
“当然,科男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复活王生的妻子。科男从池水中,捞出了王生妻子的尸体。这时候,妻子的皮囊已经被池水吃干净了。科男告诉王生,由于阻断轮回骨仪式及时,所以妻子的灵魂,现在被限制在了骨肉之中,只要穿上新的皮囊,就能够复活并且永生了。此后,王生和变成小妾莫模样的妻子幸福生活在了一起。由于不会变老,两人在二十年后就隐居在了迷魂凼中。而猎人的身体,则被科男带走,用于进一步的研究。”聂音说道,“讲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听罢,江目灵点了点头,说道:“根据《绝噩之书》的记载,摄魂水仪式,是挖掘巨大坑洞,放入人类尸体填满,皮肉骨分离。此后,不断搅拌尸体,并加入随梦花汁液,直至尸体形成浑水为止。一段时间过后,尸水被赋予了灵性,就会形成泉眼,开始喷发摄魂泉水。服用摄魂水之人,会被清洁肉体,百病皆除,延年益寿。可见,科男的实验,就包含了摄魂水的仪式。”
“轮回骨仪式,则是需要人类跳入摄魂水的池子中,洗浴超过两个小时。不仅如此,还需要不断揉戳身体,让骨肉分离。当后脑勺形成一个,可以自由开合的缝隙之后,就要扯开缝隙,脱掉自己的皮囊。过程中,必须避免自己的皮囊被池水腐蚀。此后,再在池水中洗浴,直至筋肉呈现出赤红色之后,重新穿回自己的皮囊,就能获得永生,并且能自由来往于现实和梦境之间了。”江目灵说道。
“从这个故事看来,摄魂水、轮回骨、皮相人三个仪式,根本就是一个套装。有了摄魂水,才会有轮回骨。轮回骨仪式如果失败,导致皮囊受损,才会进行皮相人仪式。施术者,需要找到合适的替换者,为对方喂食大量摄魂水。当替换者的后脑出现缝隙后,施术者就可以脱掉对方的皮囊,并且占为己有了。”江目灵说道,“从目前的现状看来,科男作为一系列仪式的幕后黑手,似乎正在打造一批升级版的卖火柴少女,让他们游走在梦境和现实之中呢!”
“是魔女!”聂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仅如此,还有魔男。不管是魔女还是魔男,他们都是噩魔,是噩梦的化身。如果我猜得没错,科男想要掌握轮回的力量,来操纵整个世界。”
“轮回的力量?”江目灵疑惑地问道。
“是的,轮回的力量。”聂音说道,“你不觉得,王云和罗莉,与《皮美人》故事中王生、罗寡妇,似乎有所关联吗?”
“王云、罗莉,莫非是王生和罗寡妇的来世?”江目灵问道。
“当我看完了整个皮美人的故事之后,就差不多理清了一切的脉络。我带着王云以及罗莉的尸体,走进了迷魂凼中。果然,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之下,我们来到了故事中的三个泉眼旁。最终,王云将罗莉的尸体,抛入了温度中等的泉水中。按照故事的提示,王云保护好了罗莉的皮囊,在罗莉的筋肉变得赤红之后,复活了罗莉。这时候,一只乌鸦落在了王云的身旁,扔给了王云一颗指令球。球中的纸条写着,请在这辈子好好生活。”聂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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