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ldo;伯母没和我说过什么,都是你主动跟我说的。&rdo;我说:&ldo;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rdo;他坦然:&ldo;我说伯母可不是那么说的,伯母的确没那么和我说过,她说你小时候又乖又听话。&rdo;我愣了好一会儿,大悟道:&ldo;聂亦,你这是欺负我今天智商没上线吧!&rdo;他笑:&ldo;不然呢?&rdo;他偏着头,笑意并不明显,只在嘴角隐现,但显得整张脸都柔和起来,莫名少了很多距离感。回头想想,我也觉得好笑,直叹气道:&ldo;又不是小学生,起这种争执真是辜负这么好的风景,我们应该边看星星边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才对啊,换个频道好了。&rdo;他单手枕着头:&ldo;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我不在行。&rdo;我无奈:&ldo;怎么办,那就只剩下看星星这个选项了。&rdo;他突然开口:&ldo;会不会看星座?&rdo;我摇头:&ldo;你会?这么多星星,太乱了,怎么看得出哪些星星是属于哪个星座?&rdo;我们相握的手被他抬起来指向星空:&ldo;南半球最惹眼的星座是南十字座,那就是,看到那四颗亮星没有,组成一个十字架。但丁的《神曲》里描绘过这个星座,&lso;把我的心神贯注在另外一极上,我看到了只有最初的人见过的四颗星。&rso;找到南十字座,它附近的星座就很好找了。那上面就是人马座,人马座旁边是天蝎座。&rdo;我说:&ldo;日本的神思者有一首《南十字星》,是指南十字座中的哪颗星星吗?&rdo;他摇头:&ldo;南十字星就是南十字座,可能在日本是那个叫法,就像人马座在日本被称为射手座一样。&rdo;我好奇:&ldo;天蝎座上面那几颗星星呢,连起来像个正方形一样的那几颗?&rdo;他提醒我:&ldo;还有个尾巴你没算上,那是天秤座。&rdo;我平躺着偏头靠过去:&ldo;哪一颗是那个尾巴?&rdo;正碰上他靠过来指给我看,头就这么撞在一起,我赶紧侧身坐起来看他的头,手碰上去问他:&ldo;撞疼没有?&rdo;他垂着眼睫:&ldo;你是不是拿错台本了?&rdo;我说:&ldo;欸?&rdo;他笑:&ldo;这一句难道不该是我的台词?&rdo;他一笑我就觉得他格外平易近人,简直让我什么动作都敢给他招呼上去,我大胆地伸手摸他的脸,严肃地跟他说:&ldo;我皮糙ròu厚撞不疼,当然是你比较金贵。&rdo;他看我的手:&ldo;再摸就要给钱了。&rdo;他躺着,我侧坐着,身高优势让我胆儿肥得不行,我大胆地将手移到他眉毛,再是鬓角,心中激动,脸上却要装出十足的痞气,我说:&ldo;要钱是没有的,可以把手机当给你,或者你要摸回来也是可以的。&rdo;他抬眼:&ldo;当我不敢是不是?&rdo;星光都被我挡在身后,我的左手依然和他的右手交握,似乎从握上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忘了这件事,至少我假装自己忘记了。头发散下来落到他胸口,只看清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星子降临。意识到想吻他的时候我赶紧从藤椅上跳了下去,才发现相握良久的左手全是汗。我力持镇定,拿起藤椅旁的苏打水喝了一口,跟他说:&ldo;闹了这么久开心多了吧?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rdo;他坐起来,向我伸手,我会意地将另一瓶水递给他,他边开瓶盖边道:&ldo;今晚我没有不开心。&rdo;我说:&ldo;不是简兮让你不开心了吗?&rdo;他想了想:&ldo;算不上不开心。&rdo;皱了皱眉:&ldo;只是讨厌而已。&rdo;我若有所思。他看我:&ldo;你在想什么?&rdo;我其实只是在想,今天晚上有这样两个小时,说不定已经够我回忆一辈子。我提着鞋子转身,自顾自走在前面,笑道:&ldo;没想什么,就是单纯觉得高兴,人高兴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飞逝。&rdo;我将手做出一个扑棱翅膀的飞鸟形状,边让它飞边给它配音:&ldo;howtiflies。&rdo;回到酒会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刚走过一个用花枝搭起来的月亮门,就有男士迎上来找聂亦攀谈,开口就是听不懂的冷门生物学词汇,他们站到月亮门外找了个安静处交谈,我识趣地退到一边,从依旧孜孜不倦服务的服务生手中取了杯香槟,踱到月亮门处研究它旁边搭起的一排树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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