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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似乎隐隐有脚步响起，沂洁快速把书放回原处，顺便伸了个懒腰。“醒了？”元歌推门进来，径直坐到工作桌前，吩咐的口气特别有元墨的风格，“今天你和墨子一起去看看芈月老师屋里的情况。”因为元墨是这么对他的，而且他们的身份也差不多，所以元歌也只会这么对她。说白了，元墨并没有教元歌怎么去爱一个人。自知自己无法拒绝元歌的命令，沂洁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墨子已经等在外面了。“这是你的口罩和斗篷。”机械音毫无情感，手上却递过来相应的东西。“谢谢。”沂洁颔首。两人没什么好交流的话题，一路相对无言到了芈月的学院里。黑色在白天太显眼，所以墨子给她准备的是白色的口罩和斗篷，除了那一双眼睛，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如元歌所料，芈月的院子里闹翻了天。杨玉环哭红了双眼屈腿坐在地上，柔弱又可怜，“师父……”芈月坐在大堂的座位上，冷着脸，浑身的气势冷得能结冰，她翘着二郎腿，前面摆着一排的死乌鸦，“解释。”“师父，我昨晚真的没有去喂食……”杨玉环哭的梨花带雨，伏在地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昨晚我起来上厕所，打算上完厕所去喂食，结果您跟我说让我去睡觉，您去喂，然后我特别困，上完厕所就回去睡觉了。”“撒谎！”芈月狠狠的拍着桌子，眉眼间冷漠的气势更盛，“我昨晚根本没有出去！”这群乌鸦是她主要的战斗力，也是跟了她多年的亲人，这会儿说死就死了，一只都没有留下，连想重来的机会都没有。芈月的乌鸦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乌鸦，这是她早年历练的时候在一个古遗迹找到的暗鸦，加以驯化，然后与她自身的功法相结合，成为了芈月成名路上的主要标志。“师父，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您相信我！”杨玉环眼睛肿得像核桃，“我害您的乌鸦对我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啊！”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并不能抹去杨玉环是在给自己的疏忽找借口。因为每一任她的徒弟无欲无求，笑口常开（50）可是这也没可能啊，她的乌鸦非常聪明，如果不是她本人或者杨玉环去喂的话，它们根本不会吃食的。她昨晚睡得早，就只有杨玉环有可能了。可是杨玉环跟了她这么久，不算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一直都勤勤恳恳战战兢兢的，她本来是想把自己真正的衣钵传给她的。芈月神色莫辨，长腿交缠，室内一时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王座上的女人最终垂下长长的睫毛，决定暂时缓一缓查事情真相，“你先去禁闭室关七天。”“是，师父。”杨玉环抱着旁边被芈月一拂袖狠狠摔在地上的琵琶，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明明艳阳高照，抱着琵琶的杨玉环却觉得浑身发冷。虽然昨晚她非常困，但是她记得非常清楚碰到了芈月，而且芈月还勾着她的下巴调戏了她，说让她去睡觉，由她亲自去给暗鸦们喂食。这段记忆属实不是她在做梦。结果芈月却一口否认她昨晚碰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事情而推卸责任。如果不是，很有可能是别人的阴谋，想要中伤她或者是芈月老师。她也有想过会不会是芈月又出了什么特殊手段给她的测试，毕竟王者学院的老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喜欢用不同的方式给学生出考题。可是如果是测试的话，那芈月老师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如果是推卸责任……那她真的拜错师父了。杨玉环揉了揉自己哭的红肿的眼，朝禁闭室走过去。芈月抿了抿唇，拿起课本和教鞭往教室的方向走过去。“效果不错。”看了半天戏的墨子摸着下巴评价。“过奖了。”沂洁礼貌的弯唇，有些猜不透墨子心里怎么想的。她一直以为墨子是那种一心只为元墨而过的单纯机器人，心中充满了爱与正义——对元墨一个人的爱。甚至还在元歌拐他当免费劳动力完成元墨遗愿的时候都在默默心疼他。可是现在想想，元墨做出来的机器人，哪里会那么单纯？不过是为了某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他应该会满意的，你不用担心。”墨子转身随着她的速度慢慢走在她身边，机械音依旧毫无波澜。王者学院虽然人少，但是占地面积可不小，各种训练器具和场地都是王者大陆上最好的，整个学院的设计也不错。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们要么在练武场，要么在教室上理论课，外面除了少量工作人员之外便没有其它人了，也没有人关注一身奇特装扮的沂洁。“你觉得我是谁？”沂洁抬眸发问，眉眼弯弯，像极了元墨。“奺矜。”墨子毫不犹豫的回答。“你倒是比他看得清。”沂洁轻笑一声，收回了视线，继续慢悠悠的散步。墨子从一开始就认清了元墨已经死了的事实，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元墨的替身。起码这一点上，他的心态就比元歌要好很多。站在泥潭边上的人，和深陷泥潭的人，果然不一样。“元歌……挺可怜的。”墨子斟酌许久，还是决定为他说说好话。无欲无求，笑口常开（51）起码这一点上，他的心态就比元歌要好很多。站在泥潭边上的人，和深陷泥潭的人，果然不一样。“元歌……挺可怜的。”墨子斟酌许久，还是决定为他说说好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沂洁神色淡淡，平视前方。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其它人，墨子微微措了措词，又道，“我跟元歌都是主人创造出来的作品，虽然我先于他被创造，但是明显主人更加喜欢他，不过主人对于我们的爱是需要回应的，也就是说，承受了主人更多的爱的元歌，也需要回应主人更多。”那其实算不上爱，因为元墨自始至终都只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作品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拥有平等资格的人，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而已。只是承受了元墨绝大多数占有欲的元歌不得不回应这份浓烈的情感，而且因为对元墨具有极其厚重的滤镜而同墨子一样把这种感情看做是爱。他有天赋，又觉得自己愧对元墨，自然不遗余力的想要完成元墨的遗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墨子明显比元歌要摘得开一些。他明白那个牵着他心绳的女人再也不可能回来，索性清醒一些，认清现状。元歌制造的木偶再像，也不可能是元墨，而是奺矜。王者学院教室内。芈月心不在焉的上着课，犯了好几处低级错误，还被几个学霸揪出来了。好在她权当给这些学生们的新考验，倒也没有失了老师的尊严。“叮铃铃——”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芈月匆匆走出了教室，却迎面撞上了提着一个小箱子的元歌。“芈月老师。”元歌乖巧礼貌的鞠躬行礼，随后定定的看着芈月的头顶，“您的发型乱了。”芈月穿着高跟鞋，加上她原本身高就不矮，整个人御姐女王范十足，却堪堪跟面前的少年差不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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