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垂眸,长睫颤了几下:“有心仪的人,但可能……可能成不了家。”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偏身为主角的上官若没听明白,皇帝的心她都看不明白,别的男人就不能了。好在此时,他们抵达了一个环境雅致的茶肆,上官若眼睛一亮:“到了到了,快下车!”明月的眸光微微一暗,仿佛在说,你怎么不继续往下问了?上官若不常在街上走动,认识她的人不多,再者,她也没楚芊芊那样的本事能给自己易个容。索性她年轻貌美,又与一名青年才俊走在一块儿,谁没敢把她往凤仪天下的皇后上猜。只不过这回,凡事都有例外。“明月,楼下卖的是什么?”上官若看着窗外的街道,问向了帮她剥着花生的明月。明月顺势望去,答道:“玳瑁做的首饰,娘娘喜欢吗?”玳瑁是一种海龟,其甲片可入药可做首饰,据说也有辟邪的功效,由于大周盛产玳瑁,贵族大多瞧不上,一般只有平民购买。尊贵如上官若,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东西,渐渐生了一份好奇:“挺有意思的样子。”明月起身:“我去买。”有人买东西的感觉真好啊,那个榆木疙瘩就不会,从来是银子往她手里一塞,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她是喀什庆的王女,她缺钱吗?要他的银子?上官若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拿明月同皇帝比较,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摇摇头,上官若强迫自己把杂念抛出了脑海。明月精心挑选了一支玳瑁簪子,付完钱上楼,被人从身后叫住。“明大家!”女子兴奋的声音。明月慢悠悠地转过身,困惑地看向对方:“你是……”胖妇人拍着胸脯,两眼放光道:“我是蓉郡主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上个月我每天都去点你的戏啊!”明月在梦红楼时,每天点他戏的人很多,明月的眸子里依旧没涌现出哪怕一丝的熟悉。蓉郡主毫不气馁,她知道的,明大家不是目中无人,他是真的谁也记不住,说白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除了春妈妈和戏班子的伙伴,他记住谁了?蓉郡主激动地抓住了明月的袖子:“明大家!我去了好多次梦红楼,春妈妈说你不在!你是不是换地方儿了?你在哪?告诉我!我去捧场!”明月张嘴,半晌,没讲出“皇宫”二字。蓉郡主喋喋不休:“你也来这儿吃饭吗?来来来!今儿我请客!”明月礼貌地扯回了被她拽在手里的袖子:“多谢蓉郡主抬爱,我约了朋友,不必了。”“朋友?”蓉郡主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明月上楼,她也跟着上楼,“朋友好啊!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一起吧!吃完饭,咱们去游湖怎么样?我刚买了一艘画舫,可大可美了!”蓉郡主是皇室后裔,父亲又在朝中担任要职,钱于她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太稀罕的东西。若能博明月欢心,砸个千金万金她也是在所不惜的!男人一旦看上女人,可以很大方。而女人一旦看上了男人,那会是一种疯狂。蓉郡主害相思病害了多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好不容易碰到明月,她说什么都要与明月亲近一番的。明月上了二楼,并未立即回上官若的厢房,而是站在过道里,郑重地看向蓉郡主道:“郡主,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蓉郡主笑容一僵:“怎么?不方便?”明月想了想,道:“明月与朋友邀约,不希望被人打扰,请郡主行个方便。”话说的这样直白,蓉郡主再死缠烂打就是个笑话儿了。蓉郡主心不甘情不愿地翻了个白眼:“那……你何时才能应本郡主的邀?”明月拱手行了一礼:“告辞。”“哎!你!你这人!你!真是!”蓉郡主气得跺脚!待明月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她转身下了楼。可越想越不舒坦,决定上楼看看明月的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连她皇室郡主的颜面都不给!以为她是安素素那个有名无实的货吗?当蓉郡主满怀不忿地追到那个厢房,并从门缝里看清了里面的人儿时,吓得当即捂住了嘴!“呵呵,真有意思。”斜对面的一间酒楼里,纳兰嫣一边品着杯子里的碧螺春,一边笑着撤回了落在上官若身上的目光,“我那皇婶,还真是对明大家不一般呢,都跟他跑出宫来私会了,让王妃见笑了。”欧阳瑾的嘴角抽了抽,她伤没好全就被纳兰嫣给捞出来逛街,街没逛着,倒是看了一出好戏。那明大家确实一表人才,又散发着一股至纯至净的气息,见多了阿谀奉承之辈,这样的男子能够像山涧的清风一样,吹得人心都澄澈安宁的。可不论如何,对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纵然要包养面首,但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吧?真不怕被认出来啊!纳兰嫣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既然皇婶对明大家一往情深,我这个做侄女儿的成全她就是了!”“成……成全?”欧阳瑾诧异了。纳兰嫣微倾过身子,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小坛密封的酒递给了欧阳瑾:“把这个……换成他们喝的酒。”“啊?”欧阳瑾一怔!纳兰嫣笑道:“放心,不是毒药,只是浓度高些的烈酒罢了。我看着,你去换。”“这……我……皇后认识我,万一我露出马脚……”欧阳瑾推辞。纳兰嫣就“啊”了一声:“说的也是,我竟把这一茬给忘了。来人!”一名丫鬟走上前:“夫人!”纳兰嫣扫了一眼酒坛子:“知道怎么做吗?”丫鬟点头:“奴婢知道!”欧阳瑾的手,深深地掐进了肉里。……“明月,这酒好烈啊!”上官若喝了一小杯,站起身,嘭的一下摔在了凳子上。眼看重心不稳,要朝后倒去。明月终于伸出了胳膊,将她拉住。她一歪,挪到了明月的腿上。明月的身子僵住了。上官若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她有自知之明,没打算多喝,谁知才一小杯就给醉得站起不来了呢?不仅站不起来,脑子也浆糊了起来。上官若不舒服,脑门儿在明月的颈窝里蹭了蹭。明月没喝多少,面色却也渐渐潮红了起来。突然,他觉得脖子一热,是一个软小而柔韧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肌肤。他不敢动。上官若已经失去判断与意识了,只循着一股身体的本能在明月的身上找寻一丝清凉。她好像知道这是明月,又好像不知道。明月的嘴唇颤了颤:“娘娘,你喝多了。”上官若听都听不见了,只觉得耳畔有水珠碰撞的声音,她宛若沉入了海底。纳兰嫣看着越来越失控的上官若,得意一笑:“我当皇婶是个多么贞洁的女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欧阳瑾心道,你给人下了那么重的药,能贞洁才怪?有本事你自己也喝一个再贞洁一个呀!纳兰嫣不清楚欧阳瑾的想法,又道:“我皇婶醉成这样了,未免皇婶做出傻事来,还是通报皇叔一声好了。”看向丫鬟,“你去告诉掌柜,就说,那是皇后,皇后醉死在他酒楼的话,他全家都要被凌迟!”这是要给皇帝递消息的意思了。欧阳瑾捏了捏宽袖里的瓶子,最后一颗药已经在昨天吃完了,今天子时前再不服用解药,她便要毒发了。“那个……夫人。”她捂住肚子,“我腹痛,要如厕。”纳兰嫣摆摆手:“去吧。”欧阳瑾捂着肚子去了,一进茅房,她就写了一张字条,让一个伙计把字条送到了食香居。她当然不能亲自联络楚芊芊,可食香居是楚芊芊的地盘,那儿的人知道怎么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把信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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