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道惊雷闪过,蔺兰芝惊得变了脸色。……马车停在了回春堂。刚刚那几道突兀的惊雷,吓得一名买药的孕妇早产,大夫们忙成一团,将她抬到了治疗师。少年进去时,大厅刚刚收拾完毕,空气里还有一种清洁水的香气,少年吸了吸鼻子,问向正在与人结账的掌柜道:“玥玥在不在?”他直呼宁玥的小名,掌柜稍稍愣了一下,见对方长得十分英俊、卓尔不凡,不免恭敬了几分神色:“请问您是……”“我是她……表哥,她娘让我给她带点东西!”少年面部红心不跳地说。黎掌柜却暗暗纳闷,郡王妃有表哥吗?不是只在蔺家有个弟弟?要说对方是蔺乘风,却也不像。蔺乘风充其量只是皮肤白些、气质好些,哪像对面的少年,活脱脱像个皇室。疑惑归疑惑,黎掌柜却不敢怠慢,温和地笑到:“东家不在,马夫人让您带的什么,方便的话放在这边吧,或者,您直接去王府也成。”少年皱起了小眉头:“我记得她每天都来的呀……”你记得?你来过不成?我怎么没印象了?黎掌柜瞠目结舌。少年又道:“她今天还会来吗?”他们如今是南疆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上王府。黎掌柜说道:“东家快半个月没来了,许是王府那边忙吧。”老实说,他也想见宁玥呢,下一季度的预算出来,等宁玥审批,偏如今耿中直不在,没了传信的人儿。少年没说什么,回了马车:“真奇怪,她十多天没来回春堂,这可不像她作风!”容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心口,那种感应越来越明显了,他的脸色都跟着苍白了几分:“去王府。”就算会暴露,那也顾不得了。“什么?四奶奶不在?”王府门口,红玉一脸失望地说,“四奶奶几时出去的,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守门婆子道:“出去十几天了!好像跟四爷玩儿去了吧!一直没回!四爷也不在呢!”莫非……小俩口游山玩水去了?红玉挠挠头,将包袱托人带进去后回了府。马车上,少年困惑极了:“小丫头既不去回春堂,也不在王府,难道真的跑出去玩了?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客栈住下,明天再打听他们的下落?”容卿凝眸:“我怕她等不到明天。”……卯时(下午五点),半个时辰悄然地爬走了。雷击令她心跳复苏,却没办法让她呼吸停止衰竭。玄胤的眸光一点点暗了下去,难道自己的消息错了吗?难道容卿没有回京城吗?难道自己派出去的人全都死掉了吗?“少爷!少爷!”冬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门槛处,猛地绊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一边疼却一边笑,“容、容公子来了!”容卿,来了!玄胤立刻走了出去,与他想象的剑拔弩张的场面不同,外面非常的静。大门口,一名身穿素白锦服、外衬墨蓝色轻纱、腰舒麒麟玉带的男子,静静地落在轮椅上,静静地眺望着回廊的方向。他的轮廓,清秀而俊逸,明明五官精致却并不显得女气,如一片高山流云,淡雅除尘。在他身旁,站着一名紫衣少年,也是难得的好模样,却因气质太过凶悍,看上去像头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小雄师。二人身后,是玄胤派出去全城搜查的影卫之一。影卫给玄胤行了一礼,玄胤点头,影卫退下。随后,玄胤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容卿,而容卿也在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年轻、英俊、霸气、暴戾,是玄胤给他的第一印象。四目相对,空气里浮动起了一丝不难察觉的火药味。据玄胤得到的消息,容卿是自愿入京的,具体为何入京,他并不清楚,他以为他的人会费很大的功夫将他抓来,可瞧他一脸淡然的样子,分明是主动被影卫带过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容卿淡淡睨了睨他:“玥儿呢?”玄胤浓眉一蹙,他说……玥儿?这个玥儿不会是指宁玥吧?容卿眸光一扫,指着散发着药香的屋子道:“容麟,推我进去。”“好。”少年不理会玄胤的惊诧,将容卿推到了廊下,上台阶时,他轻轻一举,便将轮椅端了上去,这种力道,看得冬八和冬梅瞠目结舌。玄胤纳闷地看着容卿进了宁玥的房间,问门外的影卫:“你们告诉他,我找他是想干什么的了?”影卫摇头:“没有。”所以这家伙一早知道宁玥病了?!玄胤迈步上了台阶,少年将他拦在门口:“容卿治病不喜欢被人打扰。”真的是来给宁玥治病的。容卿有三不治,打不赢大帅不治,非必死之症不治,女子不治。这三样,宁玥红了两样,怎么还是给破例了?他还以为,他得把十大酷刑用上,才能逼容卿就范呢。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玄胤顾不得去困惑这些,他只想知道容卿能不能把宁玥治好。门,合上了。容卿自己推着轮椅来到床前,好奇地看了床上的小人儿一眼,只一眼,他便能确定这是他妹妹了。他虽不记得长相,但看着她,内心会翻滚、会高兴、会心疼。她好小,跟糯米团子似的,给个碗,好像都能把她装进去。她应该也就十四岁,不超过十五,他是十一年前失踪的,那时……她应该才三岁。他突然失踪,她哭鼻子了没呢?他是感应到她要出事,所以赶来救她的,可是一见面,他脑子里竟像放烟花似的,闪过了那么多东西。“小东西,你到底怎么了?醒都醒不了了?”容卿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她小脸蛋,比容麟的肉嫩多了,容麟的脸摸起来舒服,捏起来却手疼。还是妹妹的软,可惜太瘦了,捏着捏着就能捏到骨头,真让人心疼。他有种天天给她喂东西吃,把她喂成小肉包的冲动。不过,前提是他得让她醒来。他拿出金针,在她虎口与脚底的穴道刺了两下,暂时稳住了她呼吸,随后,开始给她检查身体。“天蚕蛊?”容卿翻过她身子,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上,在颈椎处停住,似呢喃又似叹息,“师父,您老人家真是可以回家卖红薯了,这种蛊都治不好。”门外的周神医清了清嗓子,他就知道这徒弟的鼻子比狗还灵,肯定一进门就闻出他的气味了,藏也藏不住。但是,他哪里是治不好?是不可以行医。再说了,她如今的情况根本不是天蚕蛊造成的,主要是一瓶药!“臭小子,你还得多亏我给她催吐、给她施针续了那么久的命,她才能扛到今天等你来!”“说的也是。”容卿破天荒地没再与周神医抬杠,“念在你为她续命的份儿上,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了吧。”周神医一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那小子怨了自己那么多年,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马宁玥便原谅自己了?“热水、冰块、剪刀。”容卿吩咐完,冬梅与冬八立刻去往厨房准备。治疗的过程十分漫长。门窗紧闭,众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呼啦啦的水声和剪刀的声音。玄胤在门口焦急地徘徊着,好几次想冲进去一看究竟,都被少年给拦住了。若在以往,玄胤就一拳头招呼上去了,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南疆大帅,然而眼下,他唯恐一丁点的动静影响到容卿,只得忍着、憋着、担忧着!少年搬了一把躺椅在门口坐好,大有守夜的趋势。玄胤眸光一动,说道:“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不用,容卿是我的人,轮不到别人来守!”少年倔强地说着,裹着被子躺在了椅子上。玄胤担心宁玥,他也担心容卿,本来就还受着伤,没修养好就给人透支心神治病……这亏得是容卿的亲妹妹,换做别人,他宁愿杀掉也不要容卿给对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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